优渥的世家子弟，从来都是作为买家，盛气凌人地出现在贵宾室里。
哪犯得着到这儿来，为了一份工作拍卖前途大好的人生？
阅人无数的左逢源，不出意料地验证了自己的一部分猜测，稍感欣慰。
这时，后台系统弹了条高密级消息。
他郑重其事地刷了脸，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如常：
“好的，如果您不打算参与第一场，那我们就先去体检吧。”
陶宇安盯着他，一脸不解地问：“又要体检？我已经提交了体检报告呀？需要我重新授权一遍吗？”
“不好意思，我们从不接受第三方单方面提供的报告。您这边请。”
“是经世大学附属医院，昨天刚做的。”陶宇安仍不放弃。
左逢源耐心地解释道：“抱歉，您这个级别的人才非同小可。我们要向所有参拍者负责。”
“这是标准流程，还请您理解。”左逢源虽然没有真的觉得抱歉，态度坚定而不失温和。
看来这位成交不是问题，身价不会太低。
以左逢源的经验，临近拍卖被顶层贵宾要求再次体检的，都是被客户十分看重的人才。
在他心目中，陶宇安的评价再次跃升。
这些潜规则没法直接说出口，但他决定绝对不能得罪这位年轻人。
毕竟，下次再见面，他很可能已经从拍品变身为客户了。
“好吧，你们这店大规矩多。”陶宇安耸耸肩。
“早知道我昨天就不去校医院了，一天不到做两回体检，这不浪费生命嘛……”
左逢源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
陶宇安见他不说话，话锋一转：“对了，要是流拍了，你们是会付保底价的吧？”
“我这就给您申请权限，您体检后就可以登入系统确认具体条款的细节。”
左逢源殷勤地接过他脱下的西装，目送他乖乖走进体检室。
“您的检查已完成，报告出具中。”
陶宇安急不可耐地跑出来，五官扭作一团：
“我可能是冰咖啡喝多了，肚子不太舒服，哪里能让我去方便一下……”
左逢源连忙抬手示意他洗手间的方向，感叹果然是什么什么上磨什么什么多。
虽说经世的学生有口皆碑，一年来的也有百十来个，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楼上那些位趋之若鹜？
犹豫了一下，他终于忍不住再次打开陶宇安的档案，申请了更高一级的查阅权限。
陶宇安冲进洗手间，先慢条斯理开始洗手，对着镜子，目光迅速扫遍每个刁钻的角落。
确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表情瞬间恢复如初。
然后才慢慢悠悠地抽出再生纸巾，把手擦干。
踱进一个单间，确认门已自动上锁，一下坐在了马桶上。
他用微微颤抖的食指，在镜框上轻叩三下，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空中。
建模，完成渲染，光头上的头发从稀疏变浓密。
左逢源的脑袋连同下面的一截脖子，诡异地飘荡在隔间的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