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好像误会了。”Alexander搓着手。
“没关系,你帮了我们很多。你的联系方式是什么?我请你吃饭?”
谈寻抱着手臂,冷脸看两人互通联系方式。周围,由于三人外型突出,注意到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联想到“有明星在医院”,探头往这里看。
在别人举起手机之前,谈寻拉着乔乐之闪身进了电梯。
他默默站在轿厢最里侧。在繁忙的医院,人人都带着口罩,焦心于自己的家人、朋友,他的装束倒不显得突兀。
到医院大厅,他压低帽檐,一手搭上行李箱扶手:“去哪儿?”
乔乐之看了眼暗下来的天,空口白牙地撒谎:“这么晚,估计没票回北京了。”她偷偷去看谈寻的眼睛。锦市好歹也是二线城市,交通四通八达的—— 偏偏谈寻也相信,反问:“是哦,那怎么办呢?”
乔乐之转转手上的车钥匙。半小时后,谈寻踏进一个小区。
这里处于锦市的南边,在乔乐之的童年时期,曾是最繁华的中心。后来,由于政府将开发重点移到北边,周围渐渐陈旧凋敝。
乔家的小区见证了变迁,如今外墙的涂料已经褪色,阳光下显得有些暗淡,墙角的涂料也开始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砖石材质。
乔乐之掏出钥匙开门。这房子是乔家十几年前买的,客厅家具还是那时最流行的猪肝红色。虽然不再时髦,但依然结实耐用,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气。墙上挂着几幅装裱简朴的画作,乔妈手巧,沙发、椅子,甚至门把手都是手工钩织的“小衣服”。
乔乐之打开自己的房间:“在这儿委屈一晚吧。”
谈寻坐在乔乐之的木床上,细心打量着一切。每个物件都述说着一段往事,而他必须承认,他对那些一无所知。
墙上的奖状表明乔乐之过去是个好学生。 她书柜里的书大多是战争、历史和冒险题材,爱情从不是她成长的主题。谈寻目光落到角落,那本书的书脊他很熟悉,是《悉达多》。
他正准备翻开继续读,乔乐之在厨房喊:
“谈寻,出来吃饭吧。”
饭桌上,两碗酸汤面热气腾腾。乔乐之扎着头发,举着长筷子:“不知道你要来,冰箱里就这些食材,凑合着吃吧。而且,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吗?”
看着眼前的景象,谈寻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不仅因为面里卧着鸡蛋,还有卤牛肉和小白菜,堪称恋综那次酸汤面的“豪华版”。还因为,乔乐之记得他的话,也记得他的口味。
他挑开碗里漂浮的两倍辣油,乔乐之又端上一碗馄饨汤:
“你慢慢吃,我慢慢说。”
她拉开椅子,坐在谈寻对面。
这场景很温馨。仿佛这一刻,他们仿佛重新找回了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亲密,世界也变得温柔而美好。
直到,一串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有人在门口丢下了包裹,谈寻开门,那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但是,派送地址没错,包裹上确实写着乔乐之的名字。
“我没买东西啊?”
乔乐之有些疑惑,用鞋柜上剪刀剪开个口子,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沓纸。
她继续往外抽,看到自己的脸,黑白的,右上角扎着白花。再往下,五官正中央被人用刀扎了好几个大洞,写着红色的字。写字的人情绪激动,力透纸背:
「再靠近谈寻,这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