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金渡楼内……
自从李月白利用入梦蛉,入了玄孙李念白的梦境后,损耗了阴气,好像生病了那般,昏迷了两日。
醒来后,依旧昏昏沉沉的,一张惨白的脸,无力的贴在玉枕上,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殇璃告诉傅夏辞这是主人的旧疾,吹了冷风复发了而已,不必担忧。
傅夏辞日夜守候在他床边,一刻都不愿离开。
“萋萋,扶我起来。”李月白声如和风。
“好,好。”若不是傅夏辞由耳入心,恐怕她都听不见。
李月白松软的靠在床榻上,看着傅夏辞亲自给他喂暖汤,还时不时的拉着锦被,生怕他会着了风,心中拂过的欢喜,远远胜过那碗汤。
灯火下的傅夏辞,容颜清丽,柔光浅浅,谁能想到她竟是一个厉鬼,一个没有阴寿,不能投胎转世的野鬼……
“像公子这样在阴司安度阴寿之人,怎么还要忍受病痛的苦楚?”傅夏辞心疼到寒心酸鼻。
“这点苦,算不了什么,你不要担心!”李月白安慰的说道。
“像我这样的野鬼,本不知,要在阴司里游荡几时,受尽冷落,孤苦无依,只能怪自己怨念太深,无法解开心结,无奈又尸骨不全,再无投胎转世的机会,而如今,我有幸来到金渡楼,侍奉在公子身侧,已是我福分匪浅,我只盼望,能像殇璃姐姐一样,守护公子安好,待到公子投胎转世,我来这阴司也算无憾了。”傅夏辞说罢,一滴泪滑落下来,掉在襦裙上,瞬间,印出一朵花的形状。
“我在人间八十余载,虽名声在外,荣华在身,但也有诸多无奈,我自是明白,凡事不能两全的道理,如今,我能在这金渡楼里度阴寿,虽是莫大的荣幸,也不过是虚度而已,匆匆一场。谁知,在我最好的年华里竟会有幸遇到你,感激命运的眷顾,终是对我不薄才是!”李月白的一番话,像极了表白,一时间,傅夏辞又惊又喜……
“不,不,公子言重了,我……我……”傅夏辞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应。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不会让你在阴司里孤苦无依的!”
“不,公子,我不值得。”
“值得,我说你值得就值得!”李月白情绪有些激动。
“不,不, 我不要公子为了我,做任何有风险之事!”
傅夏辞的一再推辞之语,让李月白心中不悦,他强撑着起身,一时晕眩,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幸好傅夏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李月白便顺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别动,让我靠一下。”
“好,好……”
……
几日后,李月白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日,意兴勃发,便和傅夏辞在院中的四脚亭内作画。
傅夏辞被李月白的画工折服,不禁感叹道:“公子,画工一绝,放眼整个仙京城,能与之媲美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