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冬去春来。今日便是除夕。
过了腊月,就没再下过雪了,地面的积雪依旧很厚。
对兄妹二人来说,爷爷死后。年节不过是蜷缩在灶台被半夜噼里啪啦的鞭炮吓醒后互相抱着继续忍受严寒的寻常一天。
今年今天却不一样,因为兄妹二人并不确定今日便是除夕。
不过无论如何,也当做除夕准备。
门前地上散落着铺开刘家小姐的各式颜色的胭脂水粉。
大门上画着各种各样的花朵,画着兄妹二人,画着老黑牛,画着两只小猪。
吴迪心道‘把猪也画上了,那咱们以后可怎么吃它们啊’
心中想着把小猪吃后在门上打个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妞妞,我脸是红色的吗’吴迪看着正在用胭脂上色的二妞说到。
‘妞妞,月亮也不是绿色的吧’二妞画的认认真真,对耳边的批评声充耳不闻。
家里的粟米已经要吃完了,除了留作种子的一斤多。
剩下不多的粟米被细细的磨成了粉,和成了面,擀成了皮。
把一颗颗蜜枣和一粒粒猪肉丸包在一起,捏成一个个饺子不像饺子,汤圆不像汤圆的圆球。
两人还在门板上写好了对联,
上联:
大帝之资带妹修仙
下联:
二妞和哥哥永不分离
吴迪心道,不错不错,有种后现代不对称的美感,就像现在的大门,一半是门板,一半是木条扎成的一样。
两人的熏肉早已吃完了,野猪肉也只剩下四十多斤。
这俩月大约有一半的日子都有月光,二妞也没有浪费,每每有月光时便在屋外修炼。
今夜天空被云雾遮挡,二人吃完了粟米圆子,早早地便睡下了。
。。
。。
‘哥,鞋子绑紧一点’
‘嗯’
两人用野猪皮缝制了两双皮靴子,直到小腿。
内里垫着丝绸和棉布,皮靴防水性很好。只是每穿几天就要洗洗里面酸臭的内衬。
两人腰间还各挂着一把野猪牙磨成的匕首,虽然不够锋利不能削砍,但足够尖锐。
‘筐子都准备好了’,吴迪给二妞也背上了小筐子,里面装了她的弓箭和柴刀。
吴迪还准备了纱布木条做的护目镜,只不过现在深夜,月光昏暗,还用不到。
两兄妹穿了长板雪鞋,一手一根木杖,在雪地中左右绕着曲线,划得飞快,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原本想着等到开春后天气暖些,刘家村放松了警惕,可没想到等待的日子那么漫长。
吴迪实在是等不了了,他约莫算着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而且刚过了新年,刘家村应该也不会再防着他们了。
俩人滑的飞快。不过一个时辰,两人便到了刘家村外。之前俩人下午启程足足用了三四个时辰到丑时才到。
‘哥,咋还有人’两人在村口高处坡上看向村内。
‘再等等’
‘给’吴迪把一个猪皮水袋递给二妞。
‘咕咚,咕咚’里面的水还温热。
吴迪又递给二妞一条肉干,二妞摆摆手‘哥我不饿’
吴迪把肉条塞入口中,咀嚼了起来。肉质筋道咸鲜。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过了丑时。
村中的打更人不是刘二,兄妹俩也不认得。
打更人看似在打着哈欠,却还在村中一遍遍徘徊,时而坐下一会儿,但很快又站起身。
‘哥?’
‘再等等’吴迪无奈的摇摇头。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打更人仍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