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摩挲宝玉半天了,大圣早知道了他的心思:
“非也非也,你说这卖三两的还算是公道?!也不觉得我卖亏了吗?
你外行啊你,听听……”
把项玉放在游客耳边,手指轻轻弹它一弹,清脆的声音便在客人耳边回响。
“此玉遍体通透,净白如洗,击之声脆,成品后又在地里深处掩埋了几十年,早就暗含灵脉。
如此稀罕货色,你若是识货,要你一百两银子你也会飞快地掏钱。”
客人并非不识货,实在是人心不足贪欲太盛,想要再压低价钱,听大圣一说料想没戏,便道:
“如此说来,今天这个便宜我还是占定了的好?”
大圣晃着项玉,笑呵呵说道:
“今天我打开门光明正大做生意,绝对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本店日前才开的张,所有宝贝以超低价钱馈赠客人。
不但一文钱不赚,还倒贴门租钱。
如此实惠的美玉,你若不趁早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买了回去,难道要给识货的人抢先下手?我说你这是迂得要死!”
客人不暇细想,从大圣手里拽下项玉,三下两下包起来塞进怀中,麻利拿出银子当堂成交,捡了大便宜神采飞扬,飞也似地拔脚开溜。
“都怪不要本钱!”
八戒呆呆地望着那人背影,吐槽道:
“开张不到两天,几十件宝贝卖出去一半,卖得多赚得少,啰嗦辛苦不得钱,白干活了!”
大圣扒拉柜台上的算盘,劈劈啪啪,极是刺耳,须臾按耐住烦躁,停下手说道:
“古玩宝玉该值什么价,可以卖多少银子,为兄能断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你到店面后边瞧瞧去,子家偌大的一间祖屋,家徒四壁,要什么没什么。
再看后边那一畦菜地,枚芳每日在那里挑粪担粪追肥施肥,乌蝇乱飞其臭无比,讨人嫌弃得很。”
唉!”
大圣望着外边偶然路过的行人:
“师弟,做人处世的艰难,我是至此方知!
枚芳大婶种菜贩卖,自已照顾自己已是勉强。
如今子宗元的病情不过是稍有起色,就不愿再受檀香客栈恩惠,拖着病体残躯和枚芳大婶回到老屋居住。
说着是有志气,实际上只有一个卖菜的营生,就这样想要兼顾二人衣食住行,你说怎么可能?
这样捉襟见肘的日子,他们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有心早一点卖了宝贝换钱,接济他们一把。”
八戒听了,颇是生出一些感触:
“想我当年在高老庄出卖力气的时候,不外是下地除草牵牛耕田,时常烈日暴晒骤雨浇身,俗世的一些苦头,我也是领教过的。”
大圣笑起来道:
“呆子,那时高老爷管吃管喝又管睡,你一介神仙不过是出几分蛮力罢了。
何况还有个如花似玉的高家小姐让你过干瘾,时时激励你用心干活。
用枚芳和子宗元的状况相提并论,你不觉得丢脸么?!”
八戒讪笑道:
“眼下枚芳大婶是不做便不得生路,我那时是要当人家的女婿自己屈就,比不得,确实比不得。”
大圣点点头:
“当初有赖客栈老板,帮我们联系到子家这间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