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你缺钱吗?”
男人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老板,脸上肉肉的,浑身胖胖的,一看就是个富人。
“你是?”男人赶紧爬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我这儿有一宗来快钱的法儿,你愿不愿意试一试啊?”
后来男人便得知,这那老板原来是商会的人。
口中所谓的“来快钱的法儿”,指的就是毒杀沈暮云。
你说男人坏吗?
他赡养病父病母多年,不离不弃,守在床前尽孝。
劳作多年攒下的钱,他毫不吝啬,一把年纪了顾不上给自己讨媳妇儿,而先用来带爹娘进城治病。
可你要说他好吗?
男人后来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受了商会老板抛来的“橄榄枝”,拿着剧毒的药物,前去沈暮云住处取他性命。
……
沈暮云长这么大什么事情没遇到过,他一看眼前男人这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男人的脸色惨白,嘴唇更是已经看不出任何血色,眼白通黄,几乎要失去了生气。
他应该是饿了很多天,一直以来承受的压力不小。
沈暮云对他说:“你不要害怕,告诉我你的爹娘在哪儿,我可以帮你。”
男人将信将疑,“你愿意帮我?”
沈暮云点点头。
“我本来可是要取你性命的!”男人眼中的血丝格外鲜红。
“一码归一码。何况……”沈暮云怜悯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你也是有你的难处。”
谢婉君看着沈暮云沧桑的脸,心中对他的敬畏更多了一些。
以前只觉得沈医师着实善良,同天下许多仁人义士一样。
可是现在才又发现,能够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才是更难得的品质。
“可是我,我爹娘他们住的客栈,也有商会的人在看管。”
“他们怕我杀不了人就跑了,把我爹娘看住了……”
男人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这么爱哭哭啼啼的男子,谢婉君着实是第一次见。
沈暮云也烦得很:“行了,外面黑了,进来说话吧。”
随着沈暮云,三人一同进了院子。
男人身上,有早上被谢婉君射中的箭伤,还有回去后被商会揍的伤,全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谢婉君本想同沈医师一起进屋,但是恰好祥霖带着人过来装家具,需要她看着指导,于是就没跟进去。
反正那男人身上伤得不像样子,对沈医师构不成威胁。
进屋后,沈暮云让男人坐下,“等着吧,我给你找点儿药,先把你的伤口敷一下。”
男人弹一下站起来,“沈医师,我的伤不要紧!重要是我的爹娘。”
“你不是说商会的人把你爹娘看起来了吗?”
男人着急却也无奈,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沈医师,您把药瓶还给我吧,他们说如果失败也一定要把药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