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里还有一个异教徒。”一道粗犷的男声传来。
“你们这群杀人犯,杀死了我的丈夫,神会惩罚你们的。”
一道闷声传来,随后是哽咽的女声。
“闭嘴,你个异教徒,我们进行的是神圣的神罚。把她架走,是时候把这些异教徒架在架子上火烧,进行神圣的净化仪式了。”
“不,不要!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一阵激烈的动静后,一切渐渐归于平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饥渴难耐的他把钥匙插进地下室门的钥匙孔,紧咬着牙掀开地下室门,走出地下室,家里的食物早就被搜刮一空,他只能喝点水恢复一下状态。
家里简陋的木门早就被踹掉了,等他走出家门后,看到的是一片破败荒芜的景象:曾经的房屋、庄稼和树木都被火焰吞噬,只剩下残垣断壁和焦黑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让他不禁被这味道呛得直咳嗽 。村庄的街道上散落着烧毁的家具、农具和其他物品, 焦黑的树木歪斜地倒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状。
在这个被摧毁的村庄里,很难看到生机的迹象。
而在这破败的村庄里,一柱又一柱火刑架显眼地立在村庄中央,一具具烧焦得看不清面容的焦尸被用铁链绑在火刑架上。
那空洞焦黑的眼窝和张开的颌骨仿佛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经历了何等的痛苦和恐惧。
他看到这种地狱般的场景,忍不住地想要呕吐,但肚子空空如也只能干呕,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恶心,他颤颤巍巍地走向大堆火刑架。
他仔细地观摩每一具焦尸,从一开始的恐惧与恶心到麻木,尽管尸体的面容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是在寻找着。
他希望自己能够找到她,好生安葬,但又希望自己找不到。
这种矛盾的心理使他对接下来的寻找漫不经心,甚至都不愿抬头去看死者焦黑的面容。
不知走了多久,寻找了多久,精疲力尽的他走向最后一批火刑架,到现在没有找到使他感到沮丧,但又感到庆幸。
正当他放弃的时候,他在一柱火刑架的地上看到了熟悉的麻衣碎片,虽然衣物碎片边缘烧得焦黑,但他不会认错。
他立刻跑向那柱火刑架,看向绑在火刑架的焦尸,尽管身体烧得认不出来,但那双合十的手骨表明了死者的身份。
马歇尔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一种愤怒,恐惧,悲伤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涌上心头,双眼充血,呼吸愈发急促。
……
躺在病床上马歇尔突然惊醒,坐立起来,突然的急动作使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撕裂,令马歇尔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缓过来的马歇尔慢慢抬起手,抹去头上的虚汗,低下头,回想起之前的梦境,叹了口气。
“又做噩梦了?”
马歇尔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维斯考特搅拌着热粥,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