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离明显没想到陈术会问这个事情，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陈小友，此事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过我答应过某人不可泄露。”
打脸来得太快，洛怀离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又轻声说道：“不过我家情况，想必小友已经知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儿，可否请小友对清儿多加照顾，待时机一到，我自会全盘托出。”
洛意清听得云里雾里，她总感觉爹爹话里有话，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话。
陈术神情没有变化，只是道了一声：“好。”
洛怀离的意思他已经明了，洛家的情况就是洛怀离的情况，他自知生命无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洛意清，所谓的时机一到，只不过是等他死亡的那一刻罢了。
月余，他还等得起。
陈术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让洛怀离意想不到的话。
“我会照顾你的女儿，但是我不会让她成为笼中之鸟，而是会培养她成为天上凤凰，是抛开这即将触礁的大船，还是成为新的掌舵人，都将由她自己选择。”
洛怀离愣了愣神，在陈术身影即将消失在屋内时，他终于回过神来，笑得甚是开朗：“陈公子，多谢。”
他看得出来陈术修为只有炼气九重，但是以他半生经历来说，从没见过如此不凡的年轻人，如果不是神识不可骗，他倒是愿意相信眼神的少年是降临世间的天神。
“清儿，跟陈公子去吧，为父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啊？哦。”两三句话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陆意清，傻傻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父亲说要休息，她也就赶紧退了出去。
只见她轻轻关上了门，留给洛怀离一个好看的笑容：“爹爹，好好休息，等病好来看不一样的清儿。”
屋内重新陷入黑暗，洛怀离却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感到安心。
......
“意清，你认为修炼最重要的是什么？”
“前辈，是天赋。”
砰——
“是资源。”
砰——
“是，是家世背景！”
看着陈术再次扬起的拳头，洛意清连忙捂住脑袋：“前辈别打了，会傻的。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只有这点修为了。”
陈术叹了口气，原来不停挨打并不能让人变聪明吗？
“是意志，是心，是你自己永不放弃变强的意念。那林恒境界比你高、天赋比你好、资源比你多，为什么他打不过你？”
“因为他从不是为了变强而变强，他变强只是为了欺凌弱小，换句话说，他的护卫有多高的境界，就等于他有多高的境界，那他为什么还要修炼？为什么还要努力研习功法？”
洛意清听得若有所思，忍不住发问：“但是前辈，我自认一直艰苦修炼，从没有懈怠过，但是我也只有这般修为，天赋真的没用吗？”
陈术点点头：“天赋当然有用。天赋决定了你可以走的道路，有时候选错了路，多走一步都是挨打的理由。”
洛意清神情黯淡：“原来还是要天赋的啊。”
砰——
这次陈术实在忍不住加大了力度，打得洛意清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叫疼，就听到陈术说道：“修炼当然要天赋，但我没说你没天赋！这本《清玄功》你好生研习，待有所得后再来见我！”
一本散着青光的书册被丢入怀中，一抬头陈术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