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捕蝇草酒吧的那一刻,炸雷就将整座城市从寂静中吵醒。李 顿住脚步，任由雷电的光落下自己身上，几秒钟后才继续向前。
她在路边随意拦了辆车。
师雨楼问道：“去哪里？”
李 道：“神衍神天。”
车子载着二人,平稳地来到了神衍神天的总部。李 站在门口,抬眼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静静地伫立几秒,随即转过身。
师雨楼道：“不进去看看吗？”
李 摇头：“人已经走光了。”
几天前,她和师雨楼去过神衍神天的研究所。就是曾经研究她的那个研究所,但和其他地方的研究所一样,这里也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安保人员。
李 本来还以为他们是怕她报复,跑路了。
只是没想到，总部的人也跑光了。她低头思索了一下，又带着师雨楼去了天门台。
果然不出她所料，天门台也空荡荡的,只剩下最基层的行政人员在处理文件。
这些人见了她,也不慌张，就从工位上举起手，完全没有抵抗的想法。
李 也不为难这些人,只是问道：“你们的上级呢？”
“出差了。”
“什么时候出差的？”
这些工作人员也说不明白,毕竟上级做事也不会特意告诉他们。想了一会儿,他们只说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上个月吧。”
“他们怎么和你们说的？”
“什么也没说。”
看来,天门台是铁了心要隐瞒这些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了,明明知道接下来有危险,却也不告诉他们,任由他们继续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工作。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李 就只能离开了。
走出办公楼时,外面正下着雨。随着雨季即将到来，涅 城连日阴雨绵绵，没有干燥的时候。
“天门台在躲着你吗？”
李 摇头：“不是我。也许是要有别的大动作了。”
两人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向渡魂街。
回到诊所之后，李 立马拨通了兰大婶的电话，向她询问斑点病的事，主要是问病人的分布。
兰大婶果然掌握了不少情报。这些情报也不是什么机密，听到李 问，她也没打算隐瞒。
“你知道西街不在我管辖范围内。”兰大婶事先给打了个预防针，“所以西街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一点，但不一定准确。”
李 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灰扑扑的天空：“你放心，消息的真假我自己会判断的。”
听她这么说，兰大婶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
之前李 虽然也和她聊过，但知道的都是些皮毛。这次看了兰大婶发来的资料，再听她描述，李 才知道斑点病已经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
怪不得兰大婶不惜动用大量人力财力物力，也要把怪病的源头给查出来。
根据兰大婶描述，东街病人的数量和身体状况都比西街要好上不少。
而且东街的统治者兰大婶也还算尽责，不断督促手下研究解药，倒是勉强把病给控制住了。
但西街就没这么幸运了。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染上了斑点病，而剩下的一两成健康的人，染上怪病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之前的情况。”兰大婶道，“这几天，情况又恶化了。贫民区，乃至一部分商业区，都开始出现感染者。”
李 敲了敲阳台的栏杆：“你觉得这种扩散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兰大婶道，“但我认为，污染源或许就在西街。”
李 道：“西街的罗一知道吗？”
“他知道，但他似乎不是很想管……”提起老对头，兰大婶有些无奈，“我前段时间找过他，他一听我说这件事，就警惕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管。”
“那看来他不太聪明。”
兰大婶叹了一声：“我本来想着，既然斑点病已经影响到商业区，天门台肯定会管的，但谁想到都过去好几天了，那边也没有动静。”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原本就憔悴的脸更憔悴了几分。
她是个目光长远的女人，当初食脑之蛛事件时，她就知道那东西流出去是个祸患，因此选择了拒绝。
现在，她再次预感到斑点病――或者说斑点病的源头，是个不得了的大/麻烦。
“天门台的人已经搬走了。”李 道。
“什么？！”
“不要等着他们解决了。”李 挽起袖子，语气冷淡而笃定，“这次的事，就是他们引起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