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出此刻心中的感受，牧云廷察觉苏琼微微扭头的动作，脸慌忙转向渐落的夕阳。
苏琼从桌上的蔬菜果干袋子里掏出一片土豆片，见牧云廷还在看窗外的夕阳，也没出声。
土豆干咔擦断裂，发出一声脆响。
牧云廷有些恼，不明白这些声音为什么突然这么清晰地被听见。他暂时不敢回头，继续装做欣赏景色，目光中夕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入楼房，湛蓝铺满天空。
苏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浅浅地抿着。
牧云廷收拾好心情，转头装作自然地问道：“那你要考哪个地方的旅游证？”他刚刚着看苏琼和她的酒杯愣神，苏琼的话像隔着一层塑料薄膜，牧云廷依稀只听见旅游者证、考试几个字。
苏琼挑眉：“刚刚说了呀，暂时还不知道喽。先逛逛。”怎么牧云廷显得呆愣愣的？不会工作累坏脑子了吧？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好奇。
“你有打算招新的秘书吗？”说是秘书，但老板是牧云廷，秘书需要管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可多了，真的会有人愿意承担这份工作吗……苏琼心中吐槽，顿了顿，还是摸着良心补充道：虽然钱挺多的。
好吧，是很多。
要不然苏琼也不会在成为牧氏集团的总监后不辞去这份工作。她是可以辞去秘书职务的，但因为想要多赚点钱，又想着也不妨碍工作，所以最后又当秘书又当总监又当特别助理。
正是因为苏琼身兼数职，牧云廷和公司的一众员工都以为苏琼是个热爱工作的女强人。
而当时苏琼的想法很简单：钱啊，都是钱啊！
牧云廷点头，“正在招。”像苏琼一样有能力的秘书不算难招，但相处融洽的却难招。他从苏琼说辞职那天一直招到现在，也没遇见几个满意的。
“有个H大的来面试，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太好了。”
苏琼回道：“做秘书太可惜了？”
牧云廷点头，“他有野望往上爬，愿意出差，所以我让他去分公司了，正好最近调整企业结构。”
苏琼笑了。
牧云廷看见她笑，移开目光端着酒杯小抿一口，补充道：“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H大毕业的，获得三年奖学金。就可惜没参加过比赛没什么人脉，履历不够出彩，基本很难快速够得到大公司的晋升职位。牧云廷觉得自己只是正好有能力，顺手让他向上爬罢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无法在三年内获得大公司的好职位，所以另辟蹊径罢了，以秘书作为跳板。”牧云廷又倒了一杯酒，“我想要的是能一直干下去的秘书，不想要换人继续磨合，所以不如直接给他这个机会。”
“正好分公司也正需要人。”牧云廷耸肩。
苏琼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一时没有讲话。夜逐渐变黑，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几步到墙边打开阳台的落地灯。
苏琼坐回位置，开口笑道：“成人之美，美美与共！”她也是这样获得机会的。说起来还得感谢牧云廷这种愿意给别人机会的性格，才让她能从什么都不会的小白变成业界小有知名的人呐。
牧云廷哎了声，继续吃着零食。他用余光偷看了几眼正在掏零食的苏琼，很想找个新的话题。
等牧云廷躺在床上回想时，最后聊了些什么，竟一点也回忆不起来，只记得自己一直慌忙避开苏琼的目光接触。
他翻来覆去，不知为什么睡不着。脑袋里一会是震撼的夕阳，一会是苏琼阳光下的侧影。牧云廷呼出空气，转个身捞过床头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