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胡太医为何一口咬定叶氏腹中胎儿稳健,除非鬼神作祟,可晟朝建朝以来明令禁鬼神之说,他乃太医,自是谨言慎行,显然故意引众人慌乱,还有那个侍女也是,将这无妄之灾烧到先皇后身上。”
姬语冷静的分析着,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我查过,那个侍女早已投井而亡,胡太医告老还乡下落不明,恐也凶多吉少。”燕回对于这两个失踪人口也是第一时间就去搜查了,可惜一无所获。
姬语认真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过,总会有蛛丝马迹,先皇后的寝宫你有再去搜索查看吗?”
燕回摇摇头,皇帝早已经下令,鸾宣宫任何人都不能入内,况且他每每走到宫门前就会思绪萦绕,也没有勇气驻足,他怕母亲与大哥怪他认贼做母。
姬语看出他的心思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夜探鸾宣宫如何?”
燕回抬眸,一双明亮又坚定的眼睛闯入视线,第一次有了他不再是一个人前行的孤独者的感觉。
五月暖风拂,全身流淌着蠢蠢欲动的生机,他有并肩同行的战友了,竟然有些憧憬与她前行。
“皇兄,皇嫂!”一声欢快的声音打破二人身边的压抑,照霖公主离老远就开始呼喊。
张扬着白藕似的小臂,提着裙摆跑向他们,身旁的内侍直呼:“小祖宗慢点。”
照霖头上沁出薄薄汗渍,还没调整好呼吸便迫不及待的招呼小内侍将方扁锦盒打开。
照霖满脸得意洋洋,说话像放炮仗般,噼里啪啦往外蹦:“我也不知道该送何物件儿给皇兄皇嫂,金银宝玉到底是不稀罕了,毕竟是个俗物,所以,我亲手制得了个鸳鸯纸鸢。”
“多谢公主,这纸鸢我欢喜的很,想想也是很多年没放过了。”姬语觉得这公主天真烂漫,像这纸鸢一样,招人喜爱。
照霖笑的更灿烂了:“嫂嫂喜欢便好,本来还担心太过于儿戏不好拿出手。”
“春和景明,正值放纸鸢的好时候,照霖你嫂嫂刚入宫,还不太熟悉,正好你带着她也可四处转转。”燕回叮嘱了几句。
“皇兄不同去吗?”照霖将纸鸢拿在手中摆弄着,一脸期待望着他。
燕回微微一笑:“姑娘家的玩闹,我就不参与了,我还有事。”
照霖听这话却不买账,口无遮拦掀他老底:“这是鸳鸯,自然是得你夫妻二人同放,嫂嫂与我放算怎么回事,难道说皇兄的伤还没好透?”
燕回闷咳一声,示意照霖注意说话分寸,别整天跟大喇叭似的啥都抖出来。
“你受伤了?何时的事?”姬语将纸鸢放下,向燕回走近。
“嫂嫂,你不知道吗?皇兄背上的伤……”照霖没好意思说下去,吭吭唧唧起来,你们二人新婚不是睡在一处,怎么没看见?
意识到说错话了,姬语拉着照霖胳膊找补,贴耳嘀咕几句,照霖脸瞬间爆红,看燕回眼神儿都不一样了,啧啧两声捂嘴偷笑。
燕回满头疑惑,被姬语拽着去放纸鸢:“你跟她说什么了,她知道我们没睡在一处?”
姬语有些难以启齿:“你真的要听?”
她看燕回坚定的目光,不说出来估计他也不放心,吐出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
“就是,我说你体力好,完全不像受过伤的人,就这样。”
小小又匆忙的声音,被春风一股脑儿的送到燕回耳旁,只眨巴两下眼睛,这小女子真的什么虎狼之词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