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阳攥了攥手。
除了遥妹妹,从来没有人这般认真、真诚地夸赞过他。连母亲也没有。
母亲和祖父祖母自是疼他的,从小到大,不论他做什么都说好,哪怕他已经十七岁了,晨起看到院中蔷薇盛放,采了几瓶送去孝敬,母亲和祖母也把他的这点孝心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但他知道,这只是长辈们惯常对他的溺爱……并非他们真正觉得他做得有多好。
父亲只会训诫说教他,不许他忘记自己比别家子侄究竟差了多少。
至于兄弟朋友们,谁不清楚谁。家里下人和外面那些人奉承的话,他更不会听。
还有……如蕙姐姐,和母亲祖母一样,都是习惯了称赞他的一切。
遥妹妹不一样。
她说“好”,就是真心觉得好。
在袍子上抹了抹手心的汗,温从阳还是没敢将“妹妹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说出口。
他只是又凑近一步,笑问道:“那、那一枝梨花最好,我给妹妹折下来插瓶,好不好?”
纪明遥顺着他的手一看,大为赞同他的审美:“好啊!”
“那妹妹先稍坐!”温从阳立时卷起袖子,兴冲冲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