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一直习惯了低眉顺眼的姜九歌，此刻也来了脾气。
之前她被压迫了太久，久到已经对所有事都麻木。
可这次，或许是因为一路赶回来的艰苦与心酸，让她倍感崩溃，所以现在，她不想再低头！
“傅总，在你眼中，我是不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姜九歌的语调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还带着些微的嘲讽和无奈。
傅晏礼看向她，眸色深邃如同漩涡，似乎能将人卷入其中，永远无法逃脱。
他沉默了半晌，才轻启薄唇：姜九歌，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听到这话，姜九歌笑出了声，笑的张扬，笑的肆意，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声大笑过了。
“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会满意？”
姜九歌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恨，恨到了极致，又恨到了绝望。
只是因为年少时喜欢错了人，她便要用余生去偿还吗？
那她宁愿就这样死了，也好过活着受尽折磨......
看清她眼底的恨意，傅晏礼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从来没见过她用这种眼光看过自己，之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热烈爱慕的。
那样热情如火的目光，好像很久她都没有给予过自己了。
他掩下慌乱，面上仍是毫不在意的开口：“你想多了，你的死活我毫不在意，又与我何干？”
话落，他牵起温情的手，好似与姜九歌谈论这样冰冷无情会吓到她，无声的安抚她的情绪。
温情顺势靠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娇羞的模样，好似在宣誓主权。
姜九歌的崩溃比起傅晏礼这边的云淡风轻，像极了一场笑话！
“好了，晏，看九歌这副样子一定也累了，还是让她早点去休息，再说了你晚上不是还有场晚宴吗？现在该去准备了。”
温情轻飘飘一句解围的话，傅晏礼这才放过了姜九歌，带着温情离开。
讽刺的是即使是姜九歌那样崩溃，也不及温情的一句话来的管用。
姜九歌强逼着自己收敛好情绪，回了房间。
看着镜中苍白无血色的容颜，这一次，她突然没了对死亡的恐惧。
之前，即使是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生的希望。
可现在，她觉得或许只有自己死了，才会是一种解脱。
她将一身的污秽洗干净后，终于累得撑不住，躺在了床上。
她还发着烧，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了很长时间，久到都已经到了第二天，上班的闹钟铃声响起，她才醒来。
可浑身依旧是说不出的难受，喉咙干哑，好像要冒烟了似得，所以她准备请天假。
她给陈主管打去电话告知原因后，陈主管给她批了一整天的假，让她好好休息。
她放下手机，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睡到日上三竿，她这才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头脑也能比之前清醒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