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江枫右掌五指微缩,浓郁阴气凝如实质,在他掌心疯狂涌动;孙耗子整张脸俱被扣住,一对鼠眼瞪得滚圆,已然恐惧到了极点。
这臭道士…
怎么一瞬间,气势就变得如此可怕!
难不成,他真想杀了我?
“放心。”
措辞虽温和,江枫的语气却极冷:“乖乖听话,就不会疼,否则你这颗脑袋…”
如今。
阴煞夺魄手大成,单靠掌内阴气,就足以将活人灌死;即便有意外,也能立刻掐碎头骨。
“波…”
“不!”
无尽寒意袭遍全身!
孙耗子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天地都在倒悬,他早习惯了欺负城外乞儿,从未想过会有这种后果。
这道士,疯了吗?
“我认栽,我服了,”他挥汗如雨,拼尽力气才张开嘴,“你,你在这杀人,官府立马就知道…”
江枫目光微变:“你威胁我?”
喀。
他五指微微发力,眼前那张惨白小脸,立刻凹陷下去。
“大,大爷饶命啊!”
惊恐之下,孙耗子裤裆浸湿,哭嚎着跪在地上:“小的不敢了,小的以后滚出萍城!我一个臭要饭的,脏了您的手…”
“嘶…”
“大哥?”
剩下两个乞丐,捂着手腕、呲牙咧嘴,起身后满面错愕。
“快起来,你可是舵主!”
两人脏脸涨红,已然恼羞成怒:“臭道士,敢得罪乌帮?”
“赶紧放了大哥,哎哟!”
大黄叫到半截,脑门突然被硬物砸中,当场血流如注,他捂紧伤口,惊怒地望向二狗。
“你敢打我?”
“江哥说话,有你们什么事?”
二狗一副戒备姿态,两手各抓着石块。
眼睛虽然哭肿了,但神色之间,却怒意磅礴:“再敢多嘴,我打死你们!”
“你!”
大黄僵立原地,如遭雷击。
这小子…
怎么敢这么硬气?!
“还不闭嘴,”孙耗子急得破口大骂,“两个废物,看不出这是位爷吗?”
“江,江哥?”
他浑身哆嗦,又冲江枫极力赔笑:“那个李年…您不是和他有过节嘛,小的知道,您尽可以问小的!”
“对对了…”
“鹤年医馆,鹤年医馆又盖上了。”
孙耗子慌乱了一瞬,旋即喜上眉梢:“就在李年家边上!他抱了好多药罐子,还有,还有,他好像杀人了…”
“大哥!”
大黄二人捶胸顿足,当即泄了气。
再不济你也是个舵主,如此机密的事,怎么能说出去呢!
忽。
江枫眼神变换数次,手上力道松了些:“你跟踪李年?”
“大哥,小瞧咱了不是,”孙耗子两眼放光,语速加快,“城里这么多乞丐,哪个不是乌帮帮众?”
“上到官府、下到小厮,谁早上拉肚子了,晚上去过醉春楼,都被叫花子看在眼里。”
他舔舔嘴唇,强挤出些笑意:“小的身为舵主,这些事再清楚不过…”
有道理。
江枫举着右掌,暗暗迟疑。
但凡城池、皆有乞丐。
那些达官显贵,又怎会在乎要饭花子?如此想来,这些人若能为我所用,就可不费吹灰之力,掌握全城人的动向。
唯独一点…
江枫嘴角斜钩,刻意装出狠辣之色:“说得好听,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言罢。
掌心再度涌现阴气,作势便要毙了孙耗子。
“饶命啊爷!”
孙耗子频频打揖,哭丧着脸:“谁愿意要饭过活呀,咱也是被逼无奈…只要您给条生路,小的一定给您当牛做马!”
哼。
江枫心中暗笑。
“既然如此…”
㧽住面颊的力道一松,孙耗子来不及高兴,忽见江枫瞳仁缩紧、紧咬牙关,五官都扭曲变形,似在承受极大痛苦。
“你,你咋回事?”
孙耗子张口结舌。
丝丝黑气冒出江枫的头顶,烟雾似的徐徐升腾。
闹妖了?
不明所以之际,江枫双目陡睁,眼里乌光迸发,刹那刺入孙耗子脑仁!
“啊!”
孙耗子脑子里如同针扎,他抱紧头颅,疼得满地打滚,杀猪般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