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开场之后,接到任务的部分外堂弟子便准备出发,项天歌也同孔青三人一道,离开了外堂的驻地。
路上,孔青给项天歌介绍起了这次的任务。
出乎项天歌的预料,所谓“处理近塘村的事情”的事情,竟然是……调停两个村庄村名因抢水发生的械斗!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武林……
不仅和项天歌明面上的理解大相径庭,甚至跟他暗地里的揣测——如嵩山一样搞很多违背正义良知的黑收入——也毫不相干。
但这也确实是孔青他们此行的目的,连系统都给出了证明:
【触发支线任务:止戈】
【任务描述:华阴县外的近塘村,与邻村华西村因用水而发生械斗,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华山外堂还收了供奉……请制止双方的争斗,避免死伤。】
【任务奖励:人物经验80点】
虽然让项天歌感到意外,但都触发任务了,那说明这还真就是外堂弟子的“业务范围”。
看到项天歌有点发傻的表情,孔青嘿然一笑,说:“傻眼了?哈,当初我等刚刚见识时,也如你一般,只觉幻灭,但,所谓江湖却不就是这幅样子?”
顿了顿,又说:“江湖嘛,你所想的高来高去,仗义行侠,与邪魔外道你来我往大打出手,自然也是有的,但更多的事情不还是这平头百姓的纠葛恩怨嘛。”
“我等外堂弟子,就是处理这些琐碎小事,赚取些酬劳,以自己的方式为师门壮大出力的。”
“额……孔师兄,不知这酬劳是从何而来?”项天歌稳了稳三观,又问道。
“自然是近塘村的人了。”孔青随手掸了掸衣服,满不在意地说:“近塘村与邻村为水而斗,实际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年前有一阵旱荒,两村也打了一阵,还死了人,那时却是近塘村占的上风,另一边又请了咱们去调停。”
“额,所以,谁出钱,咱们给谁办事?”项天歌有些微妙地问了句。
孔青有些莫名地看了项天歌一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古如是,这不就是所谓义气吗?”
【嗯……大家理解的义气可能有点不一样,你这个更像契约精神啊华山派的雇佣兵先生……】
“那……这种事情,官府难道不会管么?”
“哈,官府?谁去管?贪官?还是污吏?他们若去了,不管是近塘村还是另一个村子,不被刮掉两寸地?”
【嗯……也就是所谓的天高三尺么……】
“何况,官府的老爷们,也瞧不上一个小小村子的那点油水,”顿了顿,“当然,若是撞到他们手里,肯定也不会放过就是了。”
“所以,与其被官府剥削,村民们就找到了咱们?”
孔青有些古怪地看了看项天歌,“你这排比……说得咱们跟官府倒像是一般的乌鸦了……”
“额,口误口误……不是那个意思。”
“村民不过是仗着身板和血勇互相械斗,我们习武之人轻松便能压服,何况如此小事,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的小干戈,一个村子的人凑一凑还是很轻松的,何乐而不为?”
很快,一行四人就到了近塘村,在一个看起来还挺有钱的中年人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这次需要调停的“事故现场”,只见三十多名青壮男子正分裂两边,手持锄头、镰刀、铲子、粪叉等各种奇门兵器,正对峙中,气氛比较僵硬,但双方也只是对峙,而为动手。
可以看得出,双方其实都还挺克制……
项天歌默默观察,也不做声,准备看看孔青他们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
但孔青等人就相当不克制了,只见他们三人越众而出,径直冲进了华西村的人群中——没想到,方案无比简单,堪称粗暴——二话不说,抬手就开打,三下五除二放倒了几个华西村站位靠前的“无辜群众”,引来一片华西村民的惊呼。
但却也没人表现出类似:“打人了!跟他们拼了!”的冲动。
“三日为界,近塘村先行取水,若不遵从,后果自负。”孔青盯着一群往后缩的华西村民,口中冷冷说道,而后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转身就走,王广兴和楚大富也自然地转身跟上。
所谓人狠话不多,仨人都一副酷酷的样子,唯有项天歌一脸无语,嘴角抽搐:【这什么流氓做派啊喂!外堂每天干的就是这种事情么?!】
从双方村民的反应来看,他们都很顺从,显然不是没脾气,而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了。
甚至,可能也曾但付过孔青口中所说的“后果”,因此才显得那么乖顺。
孔青三人径直往近塘村的方向走去,对峙中的人群也渐渐散了,没人敢不服气。
项天歌赶紧跟上,问:“孔师兄,事情……就这么完了?”
“哪有那么简单,”孔青摇摇头,“毕竟是拿钱办事,接下来三天,咱们轮流坐镇在村里,保证没有傻子敢越界。”
“嗯……咱们这么处理会不会……”项天歌斟酌了一下用词:“有损咱们华山派的声誉?”
孔青有些意外地停下脚步,眉头抬起,略带讶异:“师弟……怎么会这么想?事情不是处理得很好么?”
“嗯……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显得咱们华山派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