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清楚,不然罚你清扫正一观茅厕一个月。”
“龙青羊这一次带来了一包金锭。可大师伯根本就不想去上海,我上山时大师伯还叮嘱了一句,别说黄金的事情。”
演正道长猛然睁大了眼睛,含着笑意,搓着手指,向修渊细声问道:“那一包金锭有多少。”
“十个十两一锭的金坨坨。”
修渊双手一合,比画了一下金锭的大小。
演正道长的一双眼皮立即跳动了一下,喜道:“黄金倒是拿来不少,那你说说,上海是在我中华大地的哪一个方向。”
修渊挠了挠脑袋,眨着眼睛道:“应该是在北方吧。”
“啊。”
演正道长一脸惊骇,此刻生怕金辉在龙青羊的死磨硬泡下,答应下来。
“哎哟,这还了得,我的金辉徒儿啊,我正一观一脉去不得北方。”演正道长跺脚喊了一句,随即就“咚咚咚”快步下山。
“师祖,师祖,小心摔倒。师祖,为什么我正一观一脉,去不得北方。”
“当年你正春太师祖,带着师祖的五个师兄师弟,就是在北方,死在了八国联军的排枪之下。一堆骨灰坛子抱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不让正一观一脉再去北方。况且,你大师伯的七追剑还未大成,就算是他的七追剑大成了,也躲不过排枪齐射。”
“师祖,北方有那么危险吗。”
“德义堂是袍哥堂口,你师伯到了上海,一定是帮他龙青羊杀人。北方的枪弹比四川多,能不危险吗。”
演正道长一边跑着,一边想着那让他揪心揪肺的金辉徒儿。
正一观道医馆十文钱的做法,遭到了川内诸多医馆的唾弃怒骂,诅咒道医馆亏光老本早早关门。
可是道医馆越做越红火,并成为药农药商们的头号大买家。
道医馆生意火爆,并长久维持的现象,让其他医馆的医师们寝食难安,以致好些坐馆医师怒气伤肝,还得自行煎药调和。
有医师被道医馆气病了的消息,传到了演正道长的耳朵里,这让曾被川内医师们,当面咒骂的演正道长开心极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其他医馆却想都想不到。
(因为被道医馆,医治病愈的有钱人,自然会去青城后山正一观还愿,所给的香油钱,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诊金和草药钱。)
而他演正道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成了人人敬仰的老神仙。
一开始,演正道长也认为十文钱治病就是瞎胡闹。
但是,医馆启动的资金,来自金辉帮龙青羊杀人所得到的赏金。演正道长也不好多说什么,由着金辉的性子来。
原想,金辉的卖命钱花光了,道医馆自然便会关门歇业。
哪知,没过多久,正一观就名利双收。
在外拼命的是金辉,让正一观扬名的也是金辉,加上金辉是他的首徒,自幼就拜在他的门下。
舐犊情深的演正道长,哪能不担心。
……
道医馆内堂门口的袍哥汉子们,见到演正道长到来,立即左右分开站立,拱手作揖,齐声喊道:“恭迎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