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人当即收回脚,精壮有力的腹肌不用刻意蓄力便一目了然。
众人都不敢吭声,呆呆地看着,此刻,鹰人的黑色长裤把他修长的腿展示的完美无暇。
“孙老板,我是真的欣赏你,咱俩对脾气,能尿到一个壶里,你为什么要跟我斗?”
孙煦垂色发白:“哥,我会让他来的。”说完垂下头。
像一句誓言,听的人心疼。
何问路走到鹰人身边,一脸的淡然,仿佛这小场面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不过是鹰人伸伸胳膊腿就能够解决小角色。
有的时候,人受到伤害是因为抱有希望。
如果能麻木僵化地度过每一天,毫无追求,日子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可是有的人,正是因为心怀希望才得以活下去,有希望自然就有被击溃的可能性。
西瓜切开的时候,那些刚才蜂拥的人都缩在后面,我给鹰人拿了一块稍微大的,自己拿了一块普通的,几十人分一个瓜,必然是有人吃不上了。
鹰人笑一下,迅速扫空一瓣瓜。
我干咳至极,但吃的斯文,生怕蹭到脸上没处擦,我吃完后,看见地上的瓜,有人正趴在地上和苍蝇分享着残存的果实,我握紧手里的瓜皮又啃了啃,再啃了啃,原来西瓜皮也不难吃嘛。
晚饭开餐前,我的面前有一小蝶炒土豆片,大家面面相觑,我也很懵。
“于老板不爱吃洋葱对吧,专门给你做的土豆。”鹰人一改往常,像是在邀功。
“啊?这么好...谢谢...”我着实受宠若惊,识相的佯装感动,脸上溢出感恩,我想说我最爱吃土豆了,张了张嘴,还是算了,免得话多引来仇恨。
其实我并非不爱洋葱,是那洋葱太生,吃过的人口腔里都会散出难掩的味道,我几欲窒息,又无处可逃。
我也想过,何不以牙还牙,让他们也尝尝这般折磨的滋味?
可是,不争气的我胃里翻江倒海,变成了一个化学毒气混合体,不断侵蚀着自己的嗅觉和感官,受罚的还是自己。
我总感觉我的脸火辣辣的,可能是接收到太多凶恶的目光,我不敢乱动,怕惊扰了一只只伺机而动的猛兽。他们的任何举动都不该掉以轻心。
“师父,一起吃吧。”师父在我旁边,这是我今天的第二惊喜。
他脸上的伤还没好,侧脸又红又紫,眼角的创可贴像是新的,那次“教训”之后他就很少露面,偶尔闪现一下就不见,人群中我常常无意识的搜寻他的身影,我没有忘,历历在目。
我甚至总有一瞬间会想,那天在布帘后面,他挡在蛮子面前抓着我的手,几乎夹在腋下,生怕一松手我就会被饿狼叼走。
我用指甲轻轻推动小碟到他碗边。
“你吃。”他推回来。
没有交谈,约定好的默契一般,两人都没提那晚那个触手可及的吻。
一切如旧,但却不敢对视。
我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话很少。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早就不是刚来时候那个阳光大男孩了,那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男模。
师父已经护不了我了。
无论他在与不在,在这场厮杀中我都是自己最可靠的庇护所。
我端起巴掌大的小蝶,用馒头当餐具把土豆往嘴里划拉,兴许是多天没有吃到馒头以外的食物,淀粉的细密和粘稠让我陶醉,心灵被强烈的快感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