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大军拔营,全军三千人分成三个队伍坐小船沿湖的西南往东北方向搜寻,苏烈被安排在高鸡泊的北部沿岸,防止敌人登陆逃跑。
午时,头顶的太阳直射湖面,坐在船中的士兵被反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就在隋军将士按照命令路过一处芦苇丛便用火把点燃时,幽密的芦苇丛中突然刺出一柄长枪,将靠近的人捅了个对穿。
“杀!”
一声怒吼,无数的义军从四面八方划来,一时间箭雨纷飞,皆射向隋军船只。
“举盾,反击。”
尉迟融立即下令,守卫士兵皆将盾牌架在船沿抵挡,身后的弓手沿着盾牌的缝隙朝远处抛射。
两相对射下,身穿铠甲的隋军士兵几乎没有损伤,而那些穿着麻布衣的义军却被射死射伤大半。
眼见箭矢对隋军无效,这支义军的首领当即下令全军冲击,与隋军近战。
“我乃东海公帐下大将窦建德,谁敢一战。”
义军中,十几条船围着中间的一条船极速前行,正中间站着一黑大汉,身形魁梧高大,身穿铠甲,手持一柄长槊,在护卫的掩护下一路披荆斩棘。
“快,接上去。”
尉迟融见对方勇武异常,顷刻间就将自己的船队撕开了一条口子当即大急,便要亲自将敌将斩杀。
两船交错,窦建德长槊直刺尉迟融面门,便见尉迟融丝毫不躲闪用胸前的护心镜对上长槊时自己的长槊也朝对方刺去。
叮的一声,窦建德的长桌仅仅在护心镜上留下一丝凹痕,而尉迟融的槊头已然直逼自己的面门,窦建德虽然身穿铠甲,但并不是很精良,不敢以身阻挡,当下腰上发力猛的踩向船面,整个船便朝一边抖动,跟随船身的抖动,窦建德便也躲过了对方的一击。
眼见对方实力不俗,窦建德不敢大意,便要再击,双手猛握长杆,却是捏中了自己的手心。
不知何时,自己手上的长槊已然不见,再看去,此时尉迟融手持两杆长槊正朝自己冷笑。
一把丢掉手中多余的长槊,尉迟融再度猛攻,窦建德心中大惊却不敢怠慢,拔出佩刀与尉迟融交接在一起。
二人几度来回,一边攻杀对方一边解决身边碍事的敌人,竟无法分出胜负。
“将军,不能再斗下去了,朝廷军队兵甲精锐,眼下咱们不能撕出一个口子扩大优势,其他弟兄已经顶不住了。”
闻得亲卫的劝告,窦建德环顾战场,却是单方面的屠杀,与自己一起起义的兄弟正在用脆弱的身躯抵抗隋军精锐的刀剑。
“撤!”
眼见自己带出来的一万多个弟兄死的还剩不到一半窦建德知道今天的突袭已然失败,只能收兵整编再战。
夜里,尉迟融返回大营,几路人马也开始汇报战果。
“二队斩杀敌军三千,损伤一百多人,从俘获的人口中得知对方是知世郎王薄的人。”
“三队斩杀五千,损伤二百三,是齐王孙宣雅所部。”
“本部在路上遇到了活阎王张金称的队伍,互有胜负,斩敌五百。”
苏烈有些不甘心的汇报着战果,其他人各个都是几千,自己却只有几百,心中十分憋屈。并非他作战不利,而是敌人实在狡猾,又在陆地,眼见第一波试探进攻不利那个张金称便带着大部队直接跑了,而苏烈又怕这是敌人的计谋并没有追击。
“本将所部斩杀了贼军四千人,奈何贼军首领有点本事,让他跑了。”
公布了自己的战绩后尉迟融低声说道。
“高仕达、王薄、孙宣雅、张金称,根据情报,高鸡泊应该有五股势力,还有一个是谁?为何一直没有现身?”
“郝孝德,他自称平原公,为人极其狡诈。”
苏烈想也不想的回道,他和这些人已经打了很多次‘交道’,再熟悉不过。
“既如此,随机应变吧。”
尉迟融说罢仔细看了眼苏烈,心道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果然是少年英雄,面对上万的敌军居然敢以区区一千五百人直面,实在难得。
次日一早,大军再度进入高鸡泊。根据昨夜的探子禀报,夜里并没有敌人行军迹象,所以敌人如今还藏在高鸡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