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日月瞄了一眼古地乐的刀:
“你的刀也想个名字吧,随你心意自己起便是。”
“啊?小的自己起名?”
古地乐愣了愣,摸了摸乌木刀鞘,跟着高日月回了正房前面。
于是之后的一整个下午,主仆高古二人,并赵董二客,在高日月的新家之中,一番痛饮欢宴,直至酉时,宾主尽兴。
赵乾和董二各自回家不提。
高日月和古地乐坐在那正厅门前闲聊。
两个小丫鬟忙前忙后的收拾残羹剩菜。
都是十三四的年纪,相貌清秀。
在高日月眼里,这还是没长开的娃子呢,就被自己父母卖给了人伢子,可怜的……
买她们,是每人四贯钱的死契,比一等细犍牛还少二百文钱。(编者按,当时的一等公牛,值钱四千二百文。)
俩人都没有名字。说是在她们自己家里,一直就是“二女、三女”的叫着。
签文书落籍的时候,高日月给起了名字,岁数大点的叫春露,小的叫秋霜。
小丫头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拍新主人的马屁,都表示对这名字喜欢得很。
别看岁数不大,倒也懂些规矩。
吃饭时候都知道看个眉眼高低、斟酒布菜。
干起活来,也都手脚利落。不多时便将碗筷收拾了干净。
还能不多话,老老实实地在高日月不远处候着,随时等他使唤。
高日月冲她俩摆摆手:
“行了,我这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见俩丫头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走,笑着道:
“你俩记住了啊,咱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呢,也不用太拘谨。有啥事,就问咱古地乐古大管家。”
“平时梳洗换衣服啥的,我自己来就行。晚上也不用你们在我屋外候着,你俩只管正常睡觉。”
“真有事我会喊你们,咱家又不大。你俩在后院住,我喊一嗓子,或者抬抬脚也就到了。”
“行了,下去吧。”
春露秋霜互相看看,这才点头施礼去了后院。
后院东厢归她俩住。
西厢是另两个男仆小厮,十七八岁,买的比她俩贱些,勉强算值头三等公牛的钱。
人伢子本来开价六贯一个,赵乾一撇嘴:“三贯!”
人伢子一听直叫苦:“赵帅,这俩可是一等的精壮,根子干净,年岁又好,能干活,也算得上聪明伶俐。”
赵乾面无表情地道:“三贯。”
人伢子又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赵帅,这俩人从并州那边收过来,就花了不少钱呢!”
见赵乾丝毫不为所动,叹道:
“嗨……我也不瞒您了,收货的时候,一个人还花了我一贯钱呢!连吃带喂的养这么久,您这可是让我赔了太多了……”
赵乾冷冷道:“就三贯!柳四,你还想不想走万年这条线了?”
人伢子见赵乾变了颜色,立刻连连赔笑,作揖不止,当真就这么咬着牙,卖了!
高日月当时就在一边看着,也不插话。
如今这俩下人,小的叫高二,大的叫高三。
赵乾问过他,行序如何是反着的?
高日月笑笑不语。
十七八岁,在后世,可不就是才上高二高三的年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