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之维都过百岁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听闻此言之后，张静清心中越发的焦躁，单单这漆黑的牢笼就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它现在能够知晓这个世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询问眼前这个少年。
单一出口，就已经问出来数十年过去。
堂堂一介天师，竟然有求于一全性小子，他怎么可能不焦虑。
姚川问道：“天师，为何一听我是全性之人，就要喊打喊杀。”
张静清看过来的目光，略带杀意。
“杨朱当时的理念是“人人不损一毫”，但发展到今天，已成为四处为非作歹，人人恨之入骨的邪恶门派，况且生死之命由天，你强行逆天改命，必为邪法。”
“如今看来，我是奈何你不得。
“全性小子，你究竟有何目的。”
姚川笑道：“天师，我非全性一米邪恶之人，只是跟随师父偶然入了其内，生平从未做过坏事。”
“小人十八年，住京城北平湾湖路口一带，未婚，目前兼职在便利店上班，就算是打工，每天也最晚打工到九点回家。”
“我不抽烟，酒浅仅尝辄止。”
“晚上十点睡觉，保证睡足八个小时。睡前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暖身后睡觉，一定能熟睡到天亮，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连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当张静清听完之后，就已经判定了姚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全性妖人了。
作为异人界曾经的绝顶，龙虎山的天师，从对方简简单单的介绍当中，他已经能够察觉出端倪。
明明是最为普通的日常生活，他却听得毛骨悚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因为人都是有病的，如果一个人过的过分健康，那么他病的更重！
疯狂，极端，扭曲，不问后果！
他不由想到了无根生，
这不是普通的全性妖人，他比一般的全性妖人更善于隐藏，内心却是更加的邪恶，一旦出手，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疯狂。
这是一个对某些事物有着疯狂执念的全性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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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淡淡的声音，再次在姚川的脑海中响起，让他的嘴角再次止不住的微笑。
“全性小子，不要耍你们那的无赖把戏，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张静清立即说道。
姚川大言不惭的说道：“小子想的，便是想要借助您老的力量，渡化全性，使其改邪归正，让这千年邪门成为名门正派。”
张静清大笑两声，“莫非你以为是扬朱再世，就算是他老人家在世，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姚川见此只好回应道：“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想让甲申之乱重现，将这异人界搅个天翻地覆，重现这36贼，顺便再拐一个龙虎山门徒。”
张静清咬牙切齿，厉声吼道：“小子，好胆，又是一个无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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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此音过后，姚川赶紧找补说道：“只是小子戏言而已，天师何必当真。”
如今近距离看上去，张静清确实气度无双，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即使是以灵魂状态，举手投足之间，依旧能够让他忌惮不已。
“天师大人呀，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在下所不齿，您的三位徒弟，皆受您之苦。”
姚川的一句话，直接就把张静清给整不会了。
一个全性小儿，居然在这里隐隐狂吠，口出狂言！
“第一个受您之苦的，便是田晋中，有道是知子莫若父，您难道不了解张之维的性格吗，了解之后，36贼结义的事情败露，您并没有想要告诉田晋中，而是单独找了张之维谈话，同时还是特别叮嘱张之维保密。”
“您难道不会知道，张之维会将这消息泄露给田晋中，错了之后，这便是第一错，还一错再错，放任田晋中和张之维下山找张怀义，田晋中有何等本事，您是比谁都清楚。”
“田晋中所废，您要负责。”
张静清立即怒道：“无知小儿，胡言乱语，倘若当时不说，如若事发，他们也会知道，之维和晋中都会怪罪于我。”
“况且，我不告诉晋中，是因为他修为不足，他若听了，一定要做一些冒险之事。”
姚川继续说道：“第二个受您之苦的，便是张怀义，您传授张怀义雷法，三年亲自教导，并不理会张之维，甚至让其代师传艺，目的就是为了让张之维放慢修行的脚步，此消彼长之下张怀义才有打败张之维的可能。”
“除此之外，张之维会的手段张怀义也必须会，甚至连雷法都传了，很明显，这就是奔着收拾张之维去的。”
“这转盘打的好，无论哪一个成了才，都有利于龙虎山，不至于将一个鸡蛋放在所有的笼子里，但可曾想到，张怀义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若您没有传授张怀义雷法，让张怀义继续这样“藏”，或许他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一次，张静清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其实姚川说的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终究是他的私心作怪。
不过，就算他不传授怀义雷法，当他碰上了那无根生，恐怕也会结义。
怀义以诚之待人，性格所使然。
所谓既定之命运，天道轮回，旁人就是无法反抗。
张静清像是被勾动了陈年往事，气势略微下降，态度说道：“说吧，把这最后一人我所害之人说出来，你才能痛快吧。”
姚川顶住压力，继续保持着笑容，缓缓地说道：“第三个受您之苦的，便是张之维。”
“年轻时代的张之维是哪种人？就是踏入大自在、得了逍遥的人，立足于至高天赋之上，看淡七情六欲，活在世俗之上，不争不抢。”
“您将天师传给他，一个天师度，活生生地把张之维这个活在云层之上的逍遥之人拉入了凡尘之中，套住了。”
“人能让一泡尿憋死吗？可张之维，却在一生当中都在保守着天师度的秘密，这是何等的痛过。”
“以一人的苦楚，但是千百年天师府的传承与职责，但这对于张之维来说，公平吗。”
姚川坦坦荡荡，每说一句，便盯着张静清的双眼，仿佛他代老天师质问。
张静清这一次并没有狡辩，而是低头思索，无论怎么说，他知道，张之维并不适合当天师，但最后选无可选，还是让他当了。
让一个不合适的人去担当，总归就是强扭的瓜不甜。
他的心中所想，于国，于家，他都必须要将张之维拉下水。
战乱年代！龙虎山又是名门正派，龙虎山又有着千年传承，绝不允许断在他的手中。
是他硬生生的将张之维做一个出尘的仙人，拉入到凡尘当中。
他对得起国，对得起家，对得起山门，但唯独对不起张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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