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鸿叹了口气，说的是此时的自己，也是上辈子那个初三男生：“我不想受了很久的苦，最后还是不行。那不就白努力白受那么多苦。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废物。”
或许从根本上来说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和无能吧。
顾青城被他这样的直白，气笑了，“那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不会让你失望。如何？”
东方鸿疑惑不解，这是顾师兄第三次跟他说这话了吧。自己何德何能被他花尽心思用傀儡人虐来虐去。
“师兄，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师兄在研发傀儡人？那我做测试？”
还是要我以后当你小弟，帮你屠杀全宗？
顾青城愣住了。是呵，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么三番五次地“主动要求”甚至带着“胁迫”地要对方变强。
让对方误会自己有利可图，在拿他做实验。
难道自己也被逍遥峰感染了，脑子变秀逗了。
愣了一会儿，摇头，“你真是......”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接下来的话。
他随口找了个看起来很合理的理由，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你帮过我，所以我想帮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东方鸿：“我刚才并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看到同门惨死。”
顾青城：......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
缓缓开口道，“我也不想看到你惨死。试试吧，少年。你才十几岁吧？人生漫漫，一切皆有可能。”
东方鸿自嘲地笑了笑，一双丹凤眼满是反派嘲讽的气息：“顾师兄就像太阳普照大地。像我这样的废物也有春天吗？”
听起来像是可回收垃圾，还可以回收再利用。
顾青城禁不住跟着微笑：“要相信自己。”
忽而想起刚才他的一番骚操作：“你学习符篆很有天赋，刚刚的慈母符就做得很好。你以后可以做符修。我再给你找些符篆的秘籍。你认真研究。而且你们峰的主业就是驱鬼收妖，学好了，你以后说不定能接任峰主。”
把他培养好了，以后可以给他打辅助。这样九峰了，多了一峰是他的人。
东方鸿扬起眸子，想起来刚刚的【慈母之声】符，脸上就浮起了灿烂的笑容。
或许每个人都有天赋，只是我的在于当林正英？想想林叔把黄色的符纸贴到僵尸上去，感觉还蛮有趣的。
这一次说得很真诚：“谢谢师兄。对了，有什么功法能提升逃跑速度的吗？我想学点步子跑得快的。”
顾青城点头：“有。有部功法叫《灵虚步》。到了乾坤镜中我给你。配合身轻丹，效果奇佳。但有个要求，这个灵虚步在炼成之前都不要饮食。只能服用辟谷丹，喝灵泉水。”
他就跟老师布置作业一样，变着花样说得很少。
比如才几道题啦，其实有七八页，一道题好几问。比如才一课时啦，其实也是七八页。
《灵虚步》分为六个境界，炼成至少两年。这意味着至少两年不能吃饭。
顾青城怕东方鸿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故意隐瞒了事实。把序言里写的关于修炼时间的部分一同抹掉，坚定他的道心。
两个人接下来没有说话，各自想事情。
顾青城在想，现在已经知道了三个人：自己，墨兮还有楚冰河。还有三位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都不要紧。
异地恋这东西，最是消耗感情。天衍宗又不是菜园门，一般情况下他们进不来。
唯一的机会就是这次招新。哪个新来的弟子要去逍遥峰，那绝对有问题。必须得放进来，来一波乱斗。
至于同宗的楚冰河，才金丹初期，即使得了天才地宝都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小师妹这人心性不定，好感度的涨跌大起大落，跟你对她好不好没关系，就是门玄学。他一向善于揣测人心，如今却看不清楚她的心理。
谁愿意去找规律，就让谁做替死鬼吧。
所以促成他当白汀画的道侣做保镖最划算。
这样其他四位就有了群殴的对象。他只用坐山观虎斗就好。
东方鸿则全心全意地站在剑上欣赏日出。
天边一点点变亮，朝阳冉冉升起，照亮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