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丰顺便给上官瑾汇报了收购那家饭店的事。
“20万，我觉得可以再搞搞价。”上官瑾说，“这不行，找人吓唬吓唬他，多少能降一点。”
“姐，咱借一步说话。”吴丰将上官瑾拉到包间里面。
上官瑾的心“咚咚”直跳，有点不敢去，这小子，想干啥呢？
两人独处时，吴丰说：“姐，我是真正经地做点生意，做个品牌出来，不希望做过去的那种靠关系、地域保护甚至是武力保护换来的生意。”
顿了顿，他又说：“我希望你们也能有一块这样的生意。”
有些话他没有明说：你上官家在灵山县的生意，有好多是带有原罪的，真遇上严打或扫黑除恶，够你们喝一壶的。
他真的希望上官瑾能成为高启兰，而不是成为高启强。
这个问题，昨天晚上上官瑾也想了很久：她们家的生意，看似很大，其实都寄托在老头身上，一旦老头子的势力不在，那一切就将玩完。
如今必须拓展点新的力量，干净的领域，正好出现了个吴丰，那就试试呗。
“你觉得商业最大的秘诀是什么？”上官瑾问。
“让利。财散人聚。”吴丰说。
“你不怕被坑？”在名利场斗争久了，上官瑾见过太多见利忘义、穷凶极恶的人。
吴丰给她分析了当前的形势：中国刚加入WTO，到处都是机会，这个势头在一线城市很明显，但在灵山县才刚刚开始。
他又懂做鱼的秘方，只要认真而大度有格局的做，肯定能做一个品牌。
他没说的是，日后有两家企业火遍全国：胖东来和海底捞。
他是个挂逼，重生后才知道老板的胸怀和格局对一个品牌的塑造有多重要。可这没法给上官瑾解释。
其实，他还有个不错的项目，也挺适合上官瑾，现在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等等再说吧。
吴丰提议去那吃鱼的饭店看看，两人一起赶到时，午饭还没开始。
只见店内员工都在收拾东西，像是要搬家。
吴丰心想这也太心急了吧？
看见老板，问咋回事，老板叹气一声，说早会上他好心给大家说饭店转让的事，结果大家现在就要走。
“我是希望大家心里有个准备，能提前作打算，没想到半天都待不下去。”说罢，他直摇头。
“你们有社保没？有员工福利奖金没？”吴丰问。
老板说：“你在整个灵山县问问，小饭店还缴社保的有几个？我自己都没社保呢。”
不用问，他说的是实话。别说2004年，就是2024年，小县城里还有好多公司不给员工缴社保的。
上官瑾也默认这种做法：啥都算上，老板还能挣钱？
大家纷纷逃走，不管是原来的老板、上官瑾还是吴丰，都能理解。——没有任何保障，老板要换人，那还不赶紧走？
一部分人甚至认为，这个月的工资能不能发到手都难说。
吴丰拦住一个员工问：“干多长时间了？”
这员工很老实，实话实说了。他早几年就跟老板干过，老板不干了他就干别的；老板再开店，又叫他过来；这次老板不干了，他就选择离开。
“等老板再干其他店，还会叫我的。”他说。
“你这么自信？”吴丰问。
“也不是自信，主要是与老板合作好多年了，双方不用磨合，配合挺好的。”他挠挠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