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晋军穿过太行山,到达井陉,李存勖便让将士在此稍作休整。
没想到,王镕早已派遣使者在此恭候。
“晋王,我主赵王特命下属在此恭候,赵王得知您亲率大军前来救援,万分感激,早已在城中设宴,静候您的大驾,为晋王您接风!此刻我已备好马车,请您随我一同前往吧。”
“如今大战在即,臣觉得此等宴会可以免了吧,倒不如等我们一同灭了朱贼,再痛饮也不迟嘛!”
李嗣源觉得此刻两军还未交战,却大摆筵席,容易让人骄纵,麻痹大意。同时,他对王镕也并不放心,此人本就两面三刀,眨眼间便丢了两座城池,谁知此中真贱,万一他和朱贼里应外合,对晋王不利,这也不得不防。
李存勖怎会不知他意思,便假装推辞。
“晋王千万不要多虑,赵王早已奉您为三方盟主,此时设宴,更是要展示赵王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况且周德威将军已有一万兵马囤积在南部高邑,您这里又有四万大军驻扎在井陉,赵王断然不会有二心。您若不去,恐怕下属回去实在无法交差...”使者说完,便跪了下去。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见外了,如今三家结盟,共抗朱贼,彼此自然坦诚相待,我从不疑赵王二心,既然他费心设宴,我去便是,你且在外等候,容我更衣。”
“是!”使者说完,便退下。
“晋王,你真的要去么?”
“此时正是团结一心的时候,如若不去恐生嫌隙。你放心,我量他王镕也不敢造次。”
“那让我带一队人马护送晋王,如何?”李嗣源还是不放心。
“大军在此,你还是与李存璋将军一起留下来,万一我有什么意外,你二人也可商量对策,岂不是更好。”
“这...”
“好啦,休再多言。”李存勖伸手制止了李嗣源,转身对柴米儿说道,“小师父,咱们走吧。”
“什么,你要带我去?”
“嗯。”说完,李存勖拉着她走出帷帐。
二人换了便装,出营上了使者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赵州驶去。
车上,柴米儿显然是对之前山路的颠簸有了些许觊觎,李存勖要看出她在屁股下面多放了两层垫子。
“小师父放心,从这里到赵州,一马平川,不会那么颠了!”
“真的?”
“绝不骗你!”
果然,两地之间道路平坦,不过两个多时辰,便到了赵州。
使者早已另派人快马加鞭通报赵王,王镕收到消息后,算好了时间,便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李存勖。
二人见面,稍作寒暄,便一同进了赵王府,一路上李存勖都在观察,从王镕的表现来看,显然对他前来救援,感激涕零,并没有任何异心,周围将士也没有异样,便知此行无碍。
府内备好了酒宴,王镕将他请到上座,亲自在一旁作陪。
柴米儿既是他带来的贵客,自然也是以上宾之礼相待。
“晋王此行舟车劳顿,王某感激涕零,特备薄酒,还望晋王不要嫌弃。”
“赵王哪里的话,你与北平王自我父亲那辈,便交好,你我既有如此渊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
二人举杯痛饮。
王镕知道李存勖是好戏之人,酒宴之间,更安排伶人献唱。
对他来说,终于盼来了大救星,他出点血,自然也是应该的。
酒宴正酣,突然又从前线传来周德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