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可能真的有点疯了,居然伸手去拨弄自己的吊带,试图露出更多白皙皮肤来吸引注意。
怀玥眼睛不想瞎掉,第一时间握住她手,并将滑下去的带子重新拉回她肩膀。
“乔学姐,麻烦理智点。”
“这里不是你家,要脱衣服回家去脱。”
听到这冷漠无情的话语,乔思怔住了,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可她没法看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斯斯文文的银边眼镜遮挡视线,隐约只能看到一丝嘲讽的余光。
乔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明明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都没失败过,饶是顾骁那种惯会装腔作势的货色,就是不行也衣服脱得飞快,在她的认知中男人无非就是一辈子都在追逐美色与金钱的龌龊货色。
可今天竟然失败了,而她最厌恶的一件事是——独一无二的光环失去光亮。
高贵的出身,优渥的背景,让她成为从小到大都是众人心尖尖上的小公主,从幼稚园开始孩子们就喜欢围着她转,因为她有最新款的公主蓬蓬裙;小学学生们也喜欢趴在窗户上看她,因为她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初中高中老师夸她长得美,学习好跳舞实力强劲,来日肯定能登上圣彼得堡大剧院向全世界骄傲地宣告她乔思是来自华夏的年轻舞者。
无论哪一个年龄段,乔思都是在宠爱与关注中这样过来的。
她很清楚,一旦失去与众不同的光环,自己多年来千辛万苦巩固基本功落下的汗水、努力在外面戴上的温雅面具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她必须要让所有周围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无论真诚还是虚伪。
所以她都这样讨好了,为什么还要被拒绝?乔思眼神忽地怨毒起来:“我到底哪里比不过钟缘,你要这样对我?”
怀玥懒得跟她纠缠,铺平翘起来的衣角,边反问:“为什么要和别人比?”
乔思绷紧的眼神一松,似乎很不解:“什么意思?”
“我问你为什么要和钟缘比,”怀玥不耐烦地靠向墙壁,双手环胸,冷冷淡淡回望她,“你出身比普通人好太多,仅仅专注你的芭蕾事业都已经是所有人触及不到的巅峰,你何必要去和别人比?”
钟缘说的没错,搞什么雌竞呐?
世界上针对女性的恶意太多,充满条条框框的规驯也太多,女孩子香香软软,一块抱团取暖不比比来比去来得香。
不过这种道理乔思显然不懂,只见她眉端紧皱:“我没有和她比,我只是喜欢你。”
“真喜欢假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怀玥真想问问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从乔思多次反应来看,显然当初史雁柔被霸凌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那时候成为了五人玩物的她,抢占了本该属于她的目光,她不甘心自己竟然会低人一等,明明知道缘由,还是肆无忌惮编造谣言,用贞操羞耻去毁掉一个女生。
她不想去谅解她是否是在成长过程中因家庭环境影响从而心理扭曲,就像不想去谅解五人组作恶的根本原因。
深井冰就是深井冰,少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