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玥耳朵多厉害,一听到声音,本能地将朱阁往旁边一推,自己也滚向一边。
再回头,那枚本该扎穿男生腰腹的箭赫然钉在空泥地里。
她立即爬起来对他比了个嘘声,眸光停留在箭身上两秒,随即靠在树上往后看。
七点刚过十分的鹤山整体被藏蓝色笼罩,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刚褪去的晚霞还卷在天边,这里空间仍然有着属于天原本微亮的光色,从她的角度看去,身后风吹树林沙沙作响,虫鸣些微,还是隐约能分辨出一点点不属于这安详的危险摩擦声。
狙击手和弓箭手某种意义上算一个种类,只有站在高处才能毫无保留将战场纳入眼底,一次又一次精准地发起攻击。
这是人在树上调整角度时四肢剐蹭到树枝的声音。
射箭的王八蛋还要准备动手!
看来目前只有营地是安全的,估算好回去距离,怀玥看了眼气喘吁吁的朱阁,果断迅速跑过去把他拉到树后,然后蹲下。
“快点,我背你。”
朱阁有些犹豫:“我很重的。”
她最烦关键时刻磨磨叽叽的蠢货,深吸一口气,懒得和他废话,干脆把人扛到肩膀上往前冲。
“我靠你……”朱阁整个腹部都压在硬梆梆的肩膀上,上下颠簸中差点吐出来。
射箭的人大约也没想到怀玥扛着一个人脚步还特快,气急败坏一下连射几箭。
怀玥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冲刺,要不是她体力够强,最后一发差点射到脚后跟!
一到营地,她直接把朱阁往帐篷外地上一放,旋即喘着气在烧烤架旁坐下。
大家在封淮的提醒中都回来了,见他们一到,封淮连忙扑过来:“怀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怀玥没好气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缓一会,视线逡巡几圈,确认和她料想的一样,营地这里连根箭影子都没有。
这里是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用猜了,对方就是冲他们来的。
不管为什么,总之他们想把附近的人全部处理干净,然后将包围圈缩小至只剩下营地这块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