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若是把阿姐、母亲惹毛了,就用这招,应该是可以的。”
——听起来还算切实可行。
“去洛家。”历拂衣点头,言简意赅:“再晚点,我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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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飞速地穿过云海,终于在天色微亮的时候,抵达了历拂衣心中的目的地。
好消息是,寝殿内灯火通明,洛疏竹已然出关,而且并未睡去。
坏消息是,她似乎在和人商讨什么,不能立即出来。
历拂衣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个意外。
在无声无息的等待之中,景乘风看见他终于精力耗尽,他倚靠在偏殿的椅子上,安静地昏睡过去。
清晨的薄雾一点一点散去,偏殿的门中走入一人,景乘风对上她黑亮的眸子,一时心虚不已。
“景乘风?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她笑笑:“我有些事情,刚刚才处理完。”
此时没人能够解围,景乘风咳了两下,搓了搓发凉的手指,心中百转千回,嘴上却也只挤出一句话:“他……有事和你说。”
洛疏竹偏过头,看到一侧双目紧闭的历拂衣,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从来不会如此轻易地熟睡,而且,就算是疲倦,也该在他们交谈的时刻醒来。
“拂衣、拂衣?”
她立即上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到对方毫无反应,只能又一次盯住景乘风:“怎么了?受伤了?为什么会受伤?”
“我觉得等他醒了,你问他,比较好。历拂衣来这一趟,就是想亲自和你说的。”
“别太担心。”景乘风扯了个极不自然的笑,“但是,虽然他已经吃过灵药了,还是找个医师来看看吧。”
洛疏竹终于察觉到了不同寻常,她看着景乘风略带为难的脸,最后也没多问什么,只点点头:“我去找医师,你能不能把他扶到床上?”
“当然。”他点了点头,本想再说什么,但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最后却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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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
医师来了又走,只说他“虚弱”,要好好养着,却说不出虚弱的原因。
没流血,没伤口,灵脉也完好无损,但这个人,就是惨白着一张脸躺着,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
洛疏竹其实能感觉到景乘风的焦躁和纠结,他反反复复地踱步,在医师开口的时候格外专注,但却不说什么。
在她第五次向他投去目光的时候,景乘风终于顶不住压力,率先出了声:“洛姑娘,族中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