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洛留影抓住话中的重点,“我只比你大一千多岁,这个词,不太合适吧。”
“不过,你说自己讨厌……这句话确实没错。”
历拂衣唇角抿了抿:“……”
屋中的气温缓和了不少,如果洛疏竹在此,或许也会惊讶于两人难得的和谐。
洛留影似是心情不错,他抿了口温热的茶水,“第三,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他一手指向一旁挂着的玄黑披风,“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历拂衣不太确定,“那上面的暗纹,代表洛家?”
“确实,但不仅如此。这披风是我母亲,亲手为父亲做的,直到父亲离世前,他都一直穿在身上。”
“大决战在五千年前,但父亲和母亲并非是在那时离开的,他们在阿竹只有五百岁的时候,便双双战死在意海了。这东西,是他们留下,难得的、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所以,你现在明白,这披风的寓意了吗?”
历拂衣有些诧异,他猜到这东西贵重,却也真的没想到它如此重要,偏偏洛疏竹把披风送出手的时候,那么随意,就好像送出去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她从来没和我说过。”
“那你现在知道了,就该珍惜。”
“我一直都很珍惜。”
历拂衣眸子里光亮点点,他知道洛留影说的不止是披风,也是洛疏竹。
——而他,回答的也是。
“那就好。”洛留影指尖点在桌面上,重新开口:“若是有一日,我看到这披风破了坏了,你也就、再也别想,碰它一下了。”
第六十五章
洛疏竹把历拂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她忽然伸手,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
“药也喝了,东西也吃了。”她偏过头, 眉眼间似乎有浓浓的不解, “怎么就养不回来了?”
她很少露出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历拂衣垂下头低低地笑了一阵,任由洛疏竹对他随意地摆弄,“哪有这么快。”
“为什么不行?你昏迷的时候, 一天比一天瘦,现在为什么不能一天比一天……壮实?”
洛疏竹食指在他手腕处凸起的圆骨上轻轻打圈, 在这处圆骨的下方, 一道巴掌长的伤口分外明显。
她的视线又落到这处伤口上, 当日, 这只手被历千霄撕下一块血肉,几乎露出白骨, 可是历拂衣,还是把她稳稳地抱回了洛家。
“好了别看了。”他把手往回缩了缩, 用衣袖遮住伤口, 随后眉毛一挑, “我就算是受伤了, 也比历千霄厉害。”
提起这个人,历拂衣忽然想到什么, 他一下子坐直了几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历千霄加假扮我的?”
他扬了扬下巴, “我可是问过了,连方霁那个愣子都没发现。我们俩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