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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夏日漱石(4)17(1 / 2)

方兴言端坐在皮椅上惬意地喝着红茶,技术部部长何曼坐在他旁边眉头紧皱,看上去神情很为难。执行部部长庞骅明围着他们不停打转,他的两只鼻孔喷着热气,满身的肌肉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健壮的老黄牛。

这里是执行部的议事厅,位于执行部的侧面,与执行部只有一墙之隔。虽说名为议事厅,但是执行部在讨论行动时通常都不会选择这里,因为这里的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刨去桌椅等公共设施占用的面积,可供行走的道路也就只能供一人出行。一旦屋里的人变多,那么每个人就只有前胸贴后背的拥簇在一起了。

好在这里装饰的还算不错。墙面用的是一体的大理石,表面泛着细密的花纹。地板采用松木铺设,天花用浅灰色的石膏板装潢,上面挂着几个大光照的顶灯。房间内除了一张方形木桌几张皮椅之外,角落还有几株盆栽和一套茶具,让整间房间看上去还算有些惬意,所以这里就经常被用来当做休息室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庞骅明大手一挥,语气坚决,“谁知道那帮鬼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一直以来都没跟咱们怎么交涉过,突然之间就请求合作?这里面绝对有鬼!”

“老庞,你冷静点。”方兴言将红茶放在桌上,他戴着一副黑色的无框眼镜,一身西服极其贴身,“何曼部长,你觉得如何?”

何曼单手扶额,连连叹气:“我觉得庞骅明说的不无道理,日本分部想要请求合作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拿我们做他们的刀以尽可能的减少他们的损失,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好处。但如果帕洛玛药剂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相当有必要的。”

方兴言点点头:“过段时间日本分部可能会来和我们谈更具体的事宜,到时候大家都要出席。其他部长我都已经通知了,今天找你们过来主要是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委实说这种事情您完全可以自己拍板决定的,我们都是在您手下工作,自然也听从您的决定。”何曼言辞恳切。

“那怎么行,中国分部由大家共同管理,关乎整个分部的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了的。再说,我也非常需要你们的帮助和支持,和你们商量了之后,我的压力也能稍微小一些。”

看着满脸真诚的方兴言,何曼心中暗暗苦笑。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担任技术部部长与方兴言共事的时间也有二十多年,他太了解这张真诚的脸背后是何等的用意。在中国分部的所有部门中最重要的就是技术部和执行部,而他和庞骅明又是最主要的负责人,可以说地位仅次于方兴言,这种事关整个分部的重要举措当然是决定的人越多越好。看总部长的意思这次的合作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要他和庞骅明认为可行,那么就必然能够促成这次的合作,这次的谈话也就算是给他们打了剂提前针。

何曼瞄了眼庞骅明,看他双臂抱在一起靠着桌子,结实的胸肌剧烈起伏,显然一副坚决不同意的样子。

他靠住椅背,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决定妥协,既然方兴言觉得与日本分部的合作是可以实行的,那么他也就没有意见,他相信方兴言的判断。

“老庞,你先坐下。”方兴言语气温和,“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日本分部的做派,但鸮宫组织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很可能正在酝酿一步相当大的棋,对此已经不能容许我们再失去任何的战力了。寻求合作,是为了防止更大的牺牲。”

庞骅明愣住了,凌少柏的死亡是他心里的一个痛。当他赶到恒业大厦的时候,仿佛狰狞暴怒的巨龙将要从他的心中冲出来,他恨不能立刻找到鸮宫组织的人将他们碎尸万段。他后悔当初安排凌少柏参与任务的决断,是自己的愚蠢才导致了他的死亡。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坐了下来,缓缓低下头:“总部长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日本分部来的时候我会通知大家,一切问题就在那时候决定。”说完,方兴言端起茶杯将红茶一饮而尽。

“我就不去了吧,看着他们怪别扭的。”庞骅明说。

“还是去吧,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

敲门声响起,刘綝推门而入,“总部长,你找我?”

“嗯,坐吧。”方兴言伸手示意,“刘綝,找你来主要是想听听你对鸮宫组织那些人的看法。”

“很强。”刘綝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他们的实力很强,而且有着明确的合作分工,仅凭那种实力就已经超过当今90%的亚种团体。”他顿了顿,“只是很奇怪,虽然是处于一个团体,但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协作意识,更像是由于某种共同原因而被聚在一起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本身并没有多少合作意愿,只是因为某个共同原因不得不这样做,除此之外他们甚至没有任何联系,是吗?”

刘綝点点头。

“你们怎么看?”方兴言看向何曼和庞骅明。

何曼清清嗓子:“根据技术部这些天的观测,导致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极大可能是一个代号名为‘领袖’的人,这个人始终藏在背后指挥着他们,所以我们并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资料,就连他是哪国人都不知道。”

“而且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恒业大厦被带走的那幅画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也不清楚,我们现在可以说是陷入了相当被动的局面。”庞骅明补充。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至少根据我们的研究,推测被带走的那幅画上显示的一幅来自远古的景象。”何曼说。

“能详细说一下么?”

何曼起身从黑色文件夹中抽出几张淡黄色的纸放在桌上,每张纸上都描绘着所有人从未见过的景象与生物。每张画像上都是一个独立的场景,然而合在一起又得到了一副全新的场景,看上去就像是遥远的寒武纪。

“我们找到了何煜购买那幅画的地下渠道,本来是想直接联系那幅画的卖家的,不过那个账号几个月前就被注销了,后来我们发现那个账号只是一个协助交易的中间商,我们找到了最初在地下网络兜售这幅画的账号,并从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根据得到的线索影印出了这些图像。”

“那个人说他是一个探险爱好者,曾经前往某个山脉探险时意外发现了一个山洞,他秉着‘有险不探非好汉’的信念感钻了进去,在那里发现了这幅画。”何曼幽幽的说,“伴随着这幅画的是几张用楔形文字书写的羊皮纸,它们被放在一块巨大的石英板上,旁边摆满了白色的枯骨,就像是一场祭祀。石英板的最下方写着像是被某种石器雕刻出的文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太古元’。”

“太古元?”方兴言有些诧异。

“是的,听上去与26亿年前的太古纪很有关系,但那个时候还是地球形成的初始期,原始生命才刚刚出现,只产生了为数不多的原核生物。但根据画来看,上面的爬行类和哺乳类至少也得是古新世时期的事了。虽然无法得知这幅画产生的具体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所呈现的内容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方兴言拿起其中一幅画端详起来,“这些生物都是什么?和现实中的某些动物很相似,但又都长相独特,看上去像是某个疯狂的艺术家的画作,这些也是真实存在的?”

“很有可能。”何曼神色凝重,“我们查遍了现存所有有关亚种的书籍资料,大多都是阐述了亚种能力与基因之间的关系以及对于遗传异常基因的研究,但始终都没有任何一条能够阐明亚种的异常基因组究竟是从何而来。然而根据这幅画上的内容,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未必只有人类才拥有异常基因组,或许承继自远古时代的爬行类和哺乳类们就已经携带了异常的基因。”

方兴言饶有兴趣味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这些画上的生物很可能已经拥有了异常基因组,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变化。”何曼接着说,“我们都知道地球最开始产生了原核生物,由原核生物过渡为真核生物,接着演化为无脊椎动物、鱼类、爬行类和哺乳类,人类就是在这些不断的演化中脱颖而出,并且继承了来自远古的异常基因,这也是对于异常基因组最合理的解释。”

“那么远古生物身上携带的异常基因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方兴言问。

何曼挠了挠脸,“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可供参考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我推测是由于初始地球的原始大气中富含的甲烷、水汽等分子的作用产生的,毕竟那时候的大气层要比现在丰富得多。随着世纪的更迭,远古的生物们不断进化,但那组异常的基因却始终刻在它们的DNA中。”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这幅画上的内容是可以被证实真实存在的,那么究竟是谁画下的这幅画?按理说画中的那个时候本不应该存在人类,可这幅画却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就好像画下这幅画的人是亲历者一般。”

“很遗憾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虽然自古就有先贤们呕心沥血的探求真相,可经过西方的中世纪和无数的战乱之后,大量的资料都已经遗失,想要得到这方面的秘密就近乎不可能了。”何曼无奈地耸肩。

方兴言将画收好交给何曼,双眼如水般清澈,“探求我们存在的真相,这正是我们的任务,即使任重道远也必须前行。”

“必当不遗余力。”何曼将画收好,推门而出。

大门合上,方兴言扭头看向刘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他顿了顿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杜琬已经离开执行部了。”

眼角几乎是暴起般的抽动,刘綝心中一惊,不敢相信,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不愿相信。在刘綝的印象中,杜琬和凌少柏都是那种将保护别人作为自己理想的人,这也是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杜琬就这样退出执行部,那就等于舍弃了他们过往的一切。

刘綝满心的不可置信,可他并未表现在脸上,从恒业大厦回来之后他的表情一直都冰冷如铁。

“将杜琬从恒业大厦接回来后,她的表现就一直很不对。我们第一时间对她进行了心理治疗,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效果。考虑到杜琬和凌少柏之间的关系,我们最终还是决定让她退出执行部,这也是为了她好。”方兴言声音和蔼。他原本就很不显老,戴上眼镜之后眉宇之间都透露着一股少年气,若不是听声音,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六旬的老人。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房间里长久的沉默。

刘綝点点头,转身出门,木门轻合,听上去全无生气。

“总部长,这个决定真的好吗?那孩子一直很要强很优秀,我只怕这个决定会害了她。”庞骅明叹气,他平时总是一副霸道横行气吞山河的样子,可一旦执行部的专员们有了问题,他才是最着急的那个人。

方兴言将眼镜摘下放在桌上,按压着眼窝:“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谁都无法干预。杜琬和刘綝一样,都是失去至亲想要报仇,但他们又有些不同,刘綝追求的是保护,他后悔自己没能在那个时候保护自己的父母,而杜琬追求的是毁灭,她只想像个燃烧的火药桶一样焚尽敌人,也焚尽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拦她,也拦不住她,我们只能相信她。”

庞骅明不再回应,方兴言看向窗外,原本晴朗无云的天地忽然之间变得黑压压一片,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像是一场浩劫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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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三菱汽车行驶在高架桥上,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镜的司机平稳地打着方向盘,车内一丝不苟,后排坐着一男一女。

“曹肇部长,我想我还是需要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杜琬轻声说。她倚着靠背,上身黑色皮夹克,下面紧身牛仔裤,长发盘在鸭舌帽里。

脸上满是胡子的男人举起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大口喝起来,“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陈年旧事,难道方兴言那个老家伙从没和你们说过?”他穿着宽大的粗布外套,上面印着各种洗不掉的污渍痕迹。

杜琬摇摇头:“自我和凌少柏加入执行部,至今也有三年了。这三年里,我从未听说过有‘卫察部’这个部门的存在。”

曹肇那满是褶子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他耸耸肩又喝了一口酒:“看来那老家伙是真的把我给忘了啊。”他挠挠头,接着说,“‘卫察部’这个部门原本是和执行部一样的执行部门,专门负责执行那些危险系数极高却不能动用大量人员的任务。这种任务通常都是暗杀,执行部是不允许参与的,能够进入卫察部的人都是从执行部中挑选出的实力极强的专员,他们还要接受极其残酷的训练才会被派遣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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