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沈堇之双目赤红，他原本今日就可以一雪前耻。
可以直接了断的，还了金盏盏所有的钱财，自然也可以拿着这笔钱去给儿子钱更好的夫子。
甚至府中上上下下的开销全部都有了着落，可是一切都因为这个蠢女人，这些所有的东西全都没了。
“沈郎……”陆妤看见身下的一滩血迹似乎也惊惶失措了，她声音也逐渐尖锐了下来，也正是这尖锐的声音终于让沈堇之回过神来。
他转身就看到了陆妤身底下的一滩血迹，他原本所有的愤怒也在此刻全部消失殆尽。
“你…你这是…”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陆妤，也只能叫下面的人赶紧去请大夫。
鲜红的血染红了沈堇之干净的衣裳，可是他却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女子忽然之间身下大出血，沈堇之虽然不是女人，可是他心里头却也明白。
外头一片混乱之声，金盏盏暂且睡得好好的，完全不知道书房是如何的兵荒马乱。
大夫也在睡梦之中，直接被人给拉了过来，走过来的路上还在迷迷糊糊的系自己的腰带。
进门之后就看见一个女子躺在沈堇之书房的床上，他也明白躺在这床上的并不是夫人，可是这大宅院里头，没有什么是干干净净的。
自然也有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他低下头来什么都不问，立刻就给床上的人把脉。
沈堇之站在旁边来回踱步，即便手上全都是红色的鲜血，他也好似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陆妤大概率…肚子里头又是有了，可是他…大概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孩子！
亲手摔死了自己的骨肉！
果然，大夫走出来后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派可惜的模样。
“里头的姑娘身子已经有孕二月有余，只是胎还没坐稳，如今已经没了。”
一番话落下，沈堇之只感觉一道天雷落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孩子已然没了。”大夫只是摇了摇头，沈堇之这才吐出一口浊气，他派人把大夫送走，又嘱咐大夫今日在书房看到的所有一切都不能泄露出去一个字。
大夫自然也就乖乖答应了。
等到再次回到室内，沈堇之将满是血迹的手在盆中一遍又一遍的清洗。
直到看到陆妤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她眼角的眼泪哗啦往下流，可是却倔强的看着屋顶一声不吭。
“咱们的孩子没了是吗？”她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转过头来时就这样看着沈堇之。
沈堇之被人盯的一阵心虚。
可是却也明白，他估计是丢了孩子又没了钱财。
“往后会有的。”沈堇之声音温柔了下来，只是伸手紧紧的握住了陆妤的手。
陆妤手也轻轻的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明白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恐怕她今日与沈堇之两人之间就彻彻底底的断了。
也幸亏有这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却不能白掉。
“当初是我没有听沈郎的话…这个孩子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马虎大意，能够早些发现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