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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篇:利刃69(1 / 1)

皮阳秋深知W同学的操蛋性格,若是知道他给别人告了密,必然不肯放过。他把初中时收集的几把砍刀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挑了把最趁手的带在身上。皮母见状吓得够呛,问皮阳秋出了啥事,这厮借口说最近路上不太平,有“大烟客”管他要钱,防身用。

不久前,皮阳秋起床晚些,为了赶时间,没走惯常走的街道,而是走了运煤的铁路线。天刚蒙蒙亮,铁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脚步匆匆行至中途,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突然从路边窜出来,用刀比着他说:“兄弟,哥哥肚子饿了,有钱没?我去吃个牛肉面。”将皮阳秋身上的十几块零钱全收走了,事后发现还是个熟人。皮阳秋父亲与他父亲也是同事,原本比较富裕的家庭,因为孩子吸毒,家里现在连凳子都只剩下两把了,还是瘸腿的......高三时,皮阳秋早已没了当初的小混混作派,在父母眼中已经是刻苦学习的好孩子,他们虽然相信了皮阳秋的说辞,但仍免不了担心,千叮万嘱路上小心,不要再走铁道。

说来令人唏嘘,高三很长一段时间,皮大侠往返学校的途中,身上居然揣着一把砍刀。这厮也算是效颦附庸了一回古代读书人,携带佩剑游学的风雅传统。

砍刀自然是没有用上。W同学在看到皮阳秋和胖东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自然明白了一切,当时整个人都癫狂了。课堂上一会儿捶桌子,一会儿拿眼睛狠狠地瞪人,老师们见这厮发狂,过问了几次,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放学后,W同学约皮阳秋单独谈话,同行的阿妍他们有点担心,不让他去,皮阳秋佯作镇定地说:“没事,就说几句话而已。”谈话过程中,皮阳秋一手按住怀里的刀子,面上态度颇为诚恳,好言奉劝了几句,大意是毕竟马上要高考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出事儿,为了一点意气之争影响一辈子前程实在没啥意义。也不知W同学听进去没,整个过程中这厮右手攥得咯咯作响,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对皮阳秋身后的“老三”他们颇为忌惮,还是对皮大侠的身手有几分顾忌,终究没有动手。

此后,皮阳秋当然不会去撩拨他,他也再没来骚扰皮阳秋,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至于W同学事后放话,要在高考进考场前找人收拾皮阳秋,估计也是一时气话。只是皮阳秋平日里随身带着砍刀,一直到高考前几天才放回抽屉。说来跟W同学彻底决裂之后,于皮阳秋而言确是一件好事,除了偶尔春心荡漾,写几句酸不溜啾的所谓诗词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用到了高考模拟练习上。

人人都在拼命努力用功,用老师的话来说:“哪怕你多考1分,都会领先无数个竞争者。”谁也不肯落后:“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是在跟无数个人战斗。”到了体育课时,连最热衷于踢球的几个都不去了,班主任甚至一反常态地把学生赶下楼去活动活动。偶尔贪玩一阵子,回到教室,发现早已坐得满满当当。“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军太狡猾。”

每天的数理化习题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虽然每解出一道题都有攻克难关的成就感,但也意味着还有无数的难关等着你攻克,每天的生活着实单调了一些。这时候,理科班的同学就会怀念历史、地理、政治这些科目,而男生们最怀念的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皮阳秋与胖东的情义升温也是在上政治课的时候。

附:怀刃

少年意彷徨,利刃怀中藏。

不为义气争,无心竞豪强。

行去步如风,凝神气运长。

秋风晚来急,热血心头荡。

干戈势难止,暴起谁敢当?

唯唯同路人,惶惶美娇娘。

人性若向善,何来坏心肠?

此间多少事,至今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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