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只是我暂时不清楚这古怪到底是什么。我一边思量,一边下楼。
眼下时间刚过5点,一楼散座已开始陆陆续续上客了。
我走到酒楼门口,正好碰见领我上楼的褐衣小伙带了一对小情侣往里走。我在门边略微站了站,看褐衣小伙把小情侣安顿好后,招手叫他过来。
“刚刚麻烦你了,”我轻巧地把一张二十的钞票往褐衣小伙手里一塞,小伙子微微摊开手掌,迅速地溜了一眼,嘴角立刻咧开一个笑容。
“不打紧,以后常来。”小伙子笑嘻嘻地说。
“刚刚在包间里和我谈话的那位女士,走得匆忙,我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你看……”
“哦,哦。好办。阮姐是我们酒楼大股东,今天过来查账的,你要她的联系方式,不难。”说完,他一溜烟跑向柜台,翻找了一会,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
很普通的一张名片,只有名字和手机号码。
“阮姐的微信号和手机同号。”他补充了一句。
“这你都知道?”我大感意外,好奇地瞟了褐衣小伙一眼,这句话却哽在喉咙口,并没有说出来。
“阮姐人很好的。很客气。”他好似看透我的疑惑,再补了一句。
“谢了。”我道谢一句,收下名片,转身出门。跟这样善于察言观色,机灵透顶的人打交道我很不习惯,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看透的感觉。
回到家,我打开一包螺蛳粉,一边煮,一边翻开跟案情有关的A4纸。
二十分钟后,我给老板娘发了条微信,提了两个问题。第一,罗燕被绑架时,身上有无首饰。第二,那个看到罗燕被绑架的目击者,是不是姓阮。
老板娘很快回复,两个答案都是“否”。我看着微信,陷入长久的迷惘。
突然,灶台上“刺啦”一声,跟着便是一股臭臭的煤气味。我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关火,却被锅里满溢出的汤水烫个正着。
我急忙拧开水龙头,准备把烫伤的手背放到流水下冲洗,门铃响了。
一定是物管来催费了,我皱着眉,忍着疼,心底暗搓搓大骂了几句。准备隔着门打发物管走人。
“我明天交,你们别敲了!”我面朝大门,大喊了一声。
立竿见影,刚刚还安静的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连续不断,像是有人把手焊在门铃上了。
我忍无可忍,猛地打开大门,冲了出去,看也没看,劈头盖脑地冲来人大吼道:“跟你说了明天交!你聋啊!”
“呃,那个。我不是来……”
我这才看清楚,来人不是物管,而是老板娘的表弟小陈。他明显被我吼得楞住了,手里的花也跟着手垂到腿部。
“哦,”我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手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立刻转身进屋,厨房里水龙头还打开着,我忙把手背放到流水下面。
冰冷的水减轻了疼痛感,但被烫伤的地方肉眼可见地红了,像刚出锅的虾。
我冲了好几分钟,感到疼痛已经减到我可以忍受的程度,才想起家里好像来客人了。我出了厨房,看见大门关着,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我疼出幻觉了?”我自言自语道。家里药箱里,好像没有准备烫伤药,我四下翻找我的手机,准备出去买点烫伤药。
我刚把手机拿到手里,门铃再一次响起。
“跟你们说了我明天去交费。能不能别再敲了?”我一边开门,一边提高嗓门回应。
门开了,小陈站在门外,左手拿着一束花,右手拎了个塑料袋子。
“你欠了几个月的物管费啊?被人追上门要债?”小陈一边进门,一边顺手把塑料袋递给我。
我迷迷糊糊地接过来,“需要换鞋吗?”小陈看着我。
“不需要。啊!我要出门买点药。你看你……”我没说完,但语气很明显,在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