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吴则庆基本就没有清醒的时候,不是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开始他还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昏迷的时候穿越,最后发现担心完全多余,他那昏迷跟死了一样,处于无意识状态,他都没感觉自己要睡觉,一个恍惚闭上双眼,等再次睁眼已经半天过去了,一个梦都没做过。
实际在后半个月时候,穆昂就不定时的给他检查身体,问他身体有气感没,他都茫然的摇摇头,直到满整一个月的时候穆昂叹息道“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有很多人天生筋脉闭塞,外边却看不出来,必须要试了才知道”
吴则庆却出奇的淡定,还咬文嚼字的整了句古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穆昂眼睛却亮了起来说“你这样的心性确实是个练武材料可惜了,按照约定我会把熬制草药之法,筋脉行针之法和拳法都留下,你只要坚持不坠的练习还是有希望打通筋脉的”
吴则庆嘿嘿了两声没说话。
本来穆昂是打算就此离去得,吴则庆硬把他留下招待了几天,丝毫不心疼银子,天天勾栏听曲,夜夜笙歌。
直到第三日夜晚天降大雪,等这三人从勾栏走出来,雪都没过了脚背。
要说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好,穆昂跟没事人一样,他跟赵乐就不行了,两人一路上哆哆嗦嗦的与穆昂向回走。
路上赵乐略带哀伤的说“这场大雪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吴则庆不解道“一场大雪能死几个人?”
赵乐“这要看雪下多久了,希望老天垂怜”
老天爷仿佛没听见赵乐的祈求,这场大雪足足下了六天,直到第七天才渐渐放晴,积雪没过了小腿,无数民居被压塌,这样大的雪吴则庆一辈子都没见过。
官服第一时间组织人员清理积雪,干活的人每日可喝到一碗热乎稀粥,为了这碗稀粥仅仅三日城内积雪就清理完毕。
就在第三日黄昏,开始有陆陆续续的难民进城,城门校尉当机立断下令关闭城门,纵然如此也为时已晚,大量的难民冲杀了守门士兵,一夜之间西夏王城涌入足足一万难民。
西夏王连夜下令,调集禁卫军,将这一万难民杀了出去后紧闭城门。
当晚吴则庆听了一夜的惨叫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就听大娃在院中呵斥,吴则庆极不情愿的起床,开门后吓了一跳,本就不大的小院密密麻麻的站了二十多个人。
寒冬腊月,这些人只穿着几件单衣,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实在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有两个母亲甚至还背着孩子,其中一个孩子都已经出现了尸僵,而那个母亲任不愿放下孩子,另一个孩子也是气息奄奄,所有人手脚满是冻疮,小院里到处都是点点滴滴的鲜血,在白色的雪地里甚是扎眼,所有人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
吴则庆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越过人群出去散步,也算是一种逃避,想把这烂摊子留给赵乐,实际他对古代并没有什么归属感,甚至小地缺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多大的触动,认为那只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古代对他来说只是一段历史,他只想从中得到好处,却不想负任何责任。
当他打开大门那一刻就愣住了,紧接着就是狂吐不止。大街上满是残肢断臂,很多人内脏都流出了还顽强的爬行出好远才死去,有的到死都还是跪地祈求的样子,更多的却是死不瞑目,鲜血染红了整个街道,积雪全被融化,又结成坚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这是一切都是昨夜大屠杀还没来得及清理。
此时一队路过的官兵看见院内难民就要上前缉拿。
吴则庆想起那些骨瘦嶙峋的难民,他想起那些眼神,是对生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他停止了呕吐,擦了擦嘴,镇定的从怀中拿出公主的令牌,这也是上次送银子的时候公主所赐。
他冷漠说到“替公主办事,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官兵仔细的看了会令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