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温蕾尔听到那个极其荒唐的要求后,对着牧师大呼小叫,“我才不要变成什么‘圣女’的载体!”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孩子。”牧师神色温和地说道:“当你走入这里时,你的前路就已经注定了。”
温蕾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就快要把绳头推出去了。
“不要害怕,那不意味着死。”牧师温柔地说着,就好像在耳语一个睡前故事。“她会和你分享一切的一切:任何知识,任何力量……你的存在会因为她而得到飞升。”
说罢,他转身去拿推车。
好机会!温蕾尔就是在等一个他背对自己的时机。
她尽可能利落地解掉绳结,从木架上跳下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灯油罐,将剩下的火柴按每指缝一根插好,并划开虎口上的火柴。
“怎么——啊,你还真是调皮。”牧师回过头来,却发现女孩已经化身一个自走炸药。“每个懂事的孩子都该明白,玩火是不对的。”
“让我走,不然我把你这炸翻天。”温蕾尔威胁着,将手头的火柴逼近了煤油罐的壶嘴。
“别着急,孩子。”牧师说,“它是灯油,不是真的炸药。你点燃它,只会炸死你自己。”
“那我就把它倒进这池血里面。”温蕾尔说道,“让你功亏一篑,如何?”
“那也不明智。”牧师笑了笑,似乎并不以为意。“你想啊,如果我最在乎的东西都被你毁了,那我为什么还要放你走呢?”
“呃……”温蕾尔犹豫了一下。
“而且,你那样也伤不了她。”牧师说,“她的纯净,不是一罐灯油就能玷污的。”
温蕾尔正想说些什么,她的话语被一阵轻柔的接触搅散了。
她望向血池——虚影又回来了。
那个存在正凝视着她,向她问候,向她表意。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出恶意。
可这样善意的举动却引发了精神层面的高压,温蕾尔感觉颅骨下的大脑开始膨胀,紧紧地贴在了天灵盖下面。耳膜也因为颅内的高压而产生了耳鸣与鼓涨感。
那不是普通人能承载的强度。
“理解了吗,孩子?”就算是这一切的主导者,牧师似乎也因为池中实体而眩晕,“她需要一个载体,否则没人能接受她的恩惠!”
“我才不——呃啊!”
池子里的虚影正对她说,想要她听。可温蕾尔并没有能耐接下精神实体发散出的灵压。
所有的血液朝脸部汇聚,她的手指因失血而脱力。
“啊!”
直到松手后的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将面对什么。
油罐和燃烧着的火柴在空中相互触碰,蓝色的高温烈焰从泼洒出的灯油逆流而上,钻进壶嘴里。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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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维克和玛格丽特同时朝着爆炸声望去。
“前面有动静,可能就在这边。我们去看看!”玛格丽特边跑边说,“快跟上,菜鸟。”
“好——不对,等等,我腿有伤!女士!我腿有伤!等一下啊!”
维克大喊着,奈何玛格丽特完全不照顾他的伤势。他只好拖着伤腿,一蹦一跳地勉力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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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