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关系里的那层客套全部被扯掉。
季雨直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上次口误，那个女生在学校里胡说八道的，我们再不避讳，真说不清了。我无所谓，怕对你影响不好。”
“我怕什么影响。”肖荣猛得按扯上琴弦，发出阵阵刺耳的噪音。“这个不用你操心。”
“那你解释啊-”季雨压了压嗓门，周围又有女生在偷瞄他们，“咱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有嘴干嘛不解释。
明明可以解释得很清楚。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有解释的必要吗。”
肖荣坚持自己的意见：冷处理！
“你是校草你不怕，我可不是。”季雨嘟哝了一句，明明一句话的事，非得让全校女生的口水淹死她嘛。
肖荣脸上像被人刮了一刀，面露不爽，“季雨，学校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季雨便听到心里“咔嚓”一声，心被截了两半。
“没有。”她干脆道，着急找寻拐杖起身想逃，不想再这个话题上深聊。
季雨脸色不怎么好看，肖荣也意识到多言。或许因为最近俩人越来越熟络，让他忘记了分寸感，开始好奇甚至探究隐私，俩人沉默一路，刚刚拉近的距离再次拉大。
她闷坐着，脑袋里一遍一遍得被“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包裹，越缠越紧，勒得她不透气。都半年了，本以为的忘记是痴心妄想。
但那个人应该是彻底忘记她了。
她平时和宋哲哲医生交流时，偶尔还会听到宋哲哲提到徐毅，说徐毅忙得昏天黑地，忙得废寝忘食，忙得忘乎所以。她和宋哲哲现在的关系一半医患，一半朋友。
A室医院，宋哲哲忙里偷闲，埋头正给季雨发信息，“抽个时间复查。”
“必须吗。”季雨神色忐忑，她现在感觉腿部灵活多了，不是长时间的走路，基本不用拄拐，只是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长途跋涉费腿费时费力费钱，她真是耗不起。
“必须的呀。你这都半年了。”宋哲哲开始语音回复信息，余光悄悄喵了一旁的徐毅。
徐毅满脸疲惫，手术一台又一台，他整个人要废掉的感觉，正在端水喝茶。
“季雨，你是不方便呀？”宋哲哲音量悄无声息提高，“复查有什么困难吗？”
徐毅继续喝茶。
“我知道了。”她应着，心里不愿麻烦人，况且没有几个人可以让她心安理得麻烦。
“一定得去复查次。”宋哲哲压低嗓音，徐毅已经把水杯放置桌面上，双手环胸挑眉看他。
“我们老大下周要去你们学校讲座，你可以让他给看看。”宋哲哲心满意足讲完，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季雨竟然语音回复了，宋哲哲公放。
“徐医生要来我们学校？真的？”她的声音充满惊讶。
“千真万确。”宋哲哲吐字清晰语音回复。
手机那端便没了回复，对面的徐毅却猛地冲着他的旋转椅蹬了一脚。
“老大，我不是多事，都半年了，她一次复查都没有。每次让她复查都草草敷衍我拖着不去。我又怜香惜玉舍不得骂美女。”宋哲哲从旋转椅上稳定下来开始解释。
“你怜什么？”徐毅又是一脚，刚刚稳定下来的旋转椅又开始原地打转，徐毅黑着脸，语气不爽道，“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宋哲哲水洒了一地，赶忙从旋转椅起身，委屈道，“我没用错。季雨就是美女，美女就是香就是玉。我是真担心她。老大，你不担心吗？”
徐毅瞳孔大了圈，看了眼委屈吧啦的宋哲哲，扫了扫白大褂上的尘埃，坦然道，“她又不是孩子。”
“老大，你是担心的吧？要不然这次讲座怎么去他们学校？”宋哲哲探头探脑问。
他们是全国精英般得医院，和全国高校都有合作。而徐毅又属于精英中的精英，年轻帅气有为，每年都被派去高校给医学生们讲座，顺便给医院做一波宣传。可供讲座的学校有很多，徐毅偏偏选了季雨所在的那所大学，他总觉得有猫腻。
“不然呢，我去大西北那几所讲座？”徐毅坦然讲，“宋哲哲，把你脑子里那些无用的玩意挖出来，用在业务医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