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诩又将剩余血煞丹一并服下。
如狂瀑般的药力轰然迸发!
“怎忽然冷了?”外头,陆老道看着高高的日头,面露不解。
丁婉筠也觉得一股凉气自后背窜起。
陆老道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转头看向车厢。
眼神变幻几瞬,他唰得一下就掀开了车帘!
丁婉筠一惊,不知他突然抽什么风。
可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季诩。
“你想进来坐坐?”他说。
陆老道表情一僵,干笑道:“我是见你久未出声,担心是不是车赶得太快了。”
季诩没说话。
陆老道便悻悻地缩回头去。
只不过他心底仍是狐疑,目露思索,“方才那气息,是我感知错了么?”
他现在当然没什么感知,最终他只能归于是自己多想了,山里偶有阴风不是什么稀奇事。
至于丁婉筠,自是能感知到车里季诩的气机,显然是在修炼内功。
等车帘放下,季诩平静的表情才倏然一变,转而一手抚丹田,一手抚眉心,气运周天。
真气汹涌如潮,却如筛般化为丝丝缕缕的青、赤二气,而其中又有道道血色萦绕而上,与之相融。
“这药力果然强横,以我现在境界还无法完全吸收。”季诩待体内躁动平复,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一甲子的功力不是吞了一枚丹药便能瞬息增长的,而是需要水磨工夫将其药力炼化,逐渐转化为自身真气。
虽然如此,但季诩从前丹田气海如湖泊,闭塞后呈干涸之溪流,此时却犹如汛期之江水,奔腾不息。
他摊开手掌,心念一动,五指指尖上刹那凭空燃起幽蓝之火,细瞧时,会发现其中多了几丝血色。
季诩复又松握几下,随后熄灭。
“兵家之阴阳。”他思忖着那竹简上所载的“上清悟道篇”。
因皇兄季商试图谋反,连带他那一阵子也读了不少兵书,希望能帮一把,没想到兵书正看着,皇兄就事泄被赐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使他在看那竹简时,从“上清悟道篇”里悟出了兵家之道,也是他后来武道修行之根本。
兵家讲究风火之势,而他于先天境界已练出风火劫劲,且有观形之身法。
稍作休憩,季诩便又思索起得自赤霄子的“丹煞极域经”。
风火为阳,若在其势中引入阴煞之力,结果会如何?
他只是这般想着,并未有冒然之举。
“你们饿不饿?”外头传来陆老道的声音,“被关了一宿,早上又没吃饭便赶着上路,眼下实在没力气了。”
他们出城匆忙,也未买些吃食,如今艳阳高照,却是又饿又渴。
“四下山野之间,哪来给你做饭吃?”丁婉筠冷哼一声,怪这老道事儿多。
季诩掀开车帘,“往前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