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升想起王婶儿和大黄：“可她家大黄是条土狗啊？”
祁妈妈啧啧道：“可不是嘛，你那小爷爷真够意思，王婶儿当初接济过他家三个月的口粮，他就一直记得这个恩情，现在发迹了，聘请王婶儿家的土狗看大门，还给大黄上了编制，按警犬预备役走，月月能给王婶儿800块钱的工资呢。”
祁妈妈想了想，又补充：“我记得他在的那个单位叫什么局来着，哦，特务局。”
噗，祁云升喷了一口米饭。
“妈，现在早不是抗战年代了，哪有这个局。”
祁妈妈立刻去拿卫生纸擦桌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脏，诶呀，王婶儿亲口说的特务局，还能有假。我让你去你就去，当初你爹和你那小爷爷可是穿开裆裤撒尿和泥的交情，肯定能给你在局里办个工作。”
就这样，话题偏到了工作上，祁云升几次想说要钱还卡债的事儿，最后还是没敢。
晚上，祁爸爸在院子里抽烟，祁云升才敢跟老爹坦白欠了巨额卡债的事儿。
祁爸爸猛嘬了一口烟：“升子，6万太多了，你也知道，咱家超过10块钱的大事儿都得你妈做主，这事儿啊，你还是得跟她说。”
祁云升两条眉毛快拧巴到一起了，胆怯的说：“我妈要知道我欠这么多钱，会打死我的。”
祁爸爸鼓励儿子：“如果明天你工作能办下来，你妈心情一好，应该就不会打死你了。嗯~我估计打个半死就够了。”
祁云升吓得身体抖了一抖。
本来不愿意去低头求人的父子俩，终于还是为了保住祁云升的小命，向祁妈妈妥协了。
翌日，祁爸爸骑出心爱的电三轮，拉着祁云升和一筐鸡蛋，去了小堂叔家。
路上，祁云升好奇的问：“爹，我小爷爷全名叫啥啊。”
“祁瞳伪。”
默念了一遍小爷爷的名字，祁云升竟觉得自己办工作的成功率自带80%正向加成。
果然，父子俩到了祁瞳伪家，在老爹和小爷爷各种忆往昔中，一筐柴鸡蛋还真把祁云升的工作给办下来了。
酒桌上，祁爸爸和祁瞳伪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祁瞳伪一拍胸脯，承诺道。
“过去最困难那阵，我在你家吃了一年饭，这个恩情我一直记得，我祁瞳伪不是忘本的人。你放心，升子的事儿我办了。周一就来我们单位报到。”
“诶，好勒，谢谢小爷爷。”
“以后可别叫我小爷爷，要叫我局长。”
“好的，小爷爷。”
“咱们单位是燕都市特殊事务管理局，简称特务局，你到这个地址报到就行。”
听见这名字，祁云升差点又喷饭：还真叫“特务局”啊。
祁瞳伪和气的说：“到了单位也不用怕，都是你熟人。”
“收发室是你三叔太爷，人事是你四婶儿，后勤是你五娘，都是咱村亲戚。”
祁云升刚在心里生出点儿领导亲戚的优越感，滋啦一下全灭了。
是夜，祁云升的小院里想起了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没错，祁妈妈果然不负众望，把祁云升打了个半死。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祁云升看着银行卡的进账提醒，欲哭无泪。
“母上大人，我都挨揍了，您老人家才给我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