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郊外的独栋别墅里,黑云般的沉默如千军万马朝林怀袭来。
主厅的吊灯将屋子照得明晃晃,每一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林沛安敏锐捕捉到。
“你要吗给刘艺嘉当面道歉,把人哄好,要不然就和你姐姐一样,给我滚出林家!”林沛安的声音如巨石崩裂在林怀的耳边回荡。
“好好的,你说这种话做什么。”徐闻雅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满脸愁容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他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马上就给我收东西滚出这个家!”林沛安大手一挥,险些把桌上的茶杯给摔下去。
“林林他才十七岁啊,他一向懂事的,这次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动怒?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还小,我也相信我们儿子不会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来,你这样说话,别吓着孩子。”
“你懂什么!都是你惯的,我看他现在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当初口口声声说在璃城待着是为了学习,死活不肯来伦敦,你猜怎么着,跑去跟不知哪来的野丫头搞到一起,我看他真是反了天了!”
“她不是野丫头!”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林怀还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为知然辩护。
“你看看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没了王法!当初真的不该留他一个人在那边,根本就没人管的了他!”林沛安气得手抖,狰狞地指着林怀。
“谁说没人管!谁敢说我乖孙!”林怀的爷爷林偌山下了楼,中气十足地朝林沛安说了回去。
“哎哟爸,您又来做什么。”林沛安揉了揉太阳穴,他实在头痛。
林偌山走到林怀身边,按着林怀的肩膀让他坐下。
“什么添乱,我听你话的意思,我老了,不中用了?”林偌山坐在沙发另一侧,和林沛安面对面。
“我哪是这个意思……”
“我乖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文尔雅有礼貌有教养的好孩子,不用你瞎操心!”
“那您要不要问他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我相信他自己心里有分寸,用不着你在这说说说,你自己看你自己,林怀现在长这么大了,你有在他身边呆过一个月吗!我早说你就不是创业那块料,家里做了些药材小生意,你还真以为你有那个能力飞上天,自己没本事把公司经营好,尽想些歪门邪道!”
林偌山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这些话显然刺激到了林沛安的痛点。
当年林沛安创业,林偌山一直都是持反对意见,他根本不看好林沛安的点子,要不是徐闻雅娘家家大业大够给林沛安造,荣安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爸您在说什么话,我这些年的努力您是看不到吗,别的不说,就看这房子,就这一套房子都是七千万,还有外面的车,还有璃城的几处房产,您是看不到吗?”林沛安一被刺激就极力想证明自己。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指望刘家了,行了,我乖孙前脚刚回国,今天就被你拉过来了,他也累了,让他去休息。”
林偌山回头看在椅子上坐的僵硬的林怀,示意他上楼回自己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