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亥拿过了酒壶,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了,然后又给沈雨柔的酒杯倒满了,语气和蔼,尽显笑意,“大小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请我一顿宴席。”说完他就将酒杯端了起来,停在了俩人的中间,怔怔的看着她。
沈雨柔厌恶之心已经溢于言表,她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是砍头,还是去教坊司,她只求快点结束这场让她恼火,让她伤悲的宴席,她干脆闭上了眼睛,表达拒不合作的意向。
她也不再去看那些为了活命,侍奉着刽子手的姑娘,是她害了这些姑娘,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旁边的沈万三正吃得起劲,满嘴的油花,看见江亥手中悬停的杯子,马上端着杯子,走到了圆桌前,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言辞恳切的说道:“请江总旗收我为义子,好侍奉在你左右。”说完喝尽了杯中的酒,哐哐哐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额头已经红肿一片。
江亥微眯着眼,盯着沈万三,凝神思索着,这时旁边的李旗官凑近低声说道:“总旗,怕是事后有麻烦。”
江亥沉稳的听完他的话,又思考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的酒杯已经落在了桌子上,他看见酒杯再次端了起来凑到了沈雨柔的面前,微笑的示意沈万三。
沈万三眼睛一转领略到了他的意思,马上起身,来到了沈雨柔的身边,端起了放在她面前的酒杯,再看向江亥肯定的眼神,他一时激动,将酒杯凑到了沈雨柔的面前,道:“姑。”
一瞬间,沈雨柔快速出手,遮住了沈万三的嘴,他端着的酒杯也撒了一桌子,但是那个“母”字即便被遮掩了,细听还是能听出来。
江亥冷笑了一声,顿时明了,原来是这样,起身看了眼被挡在沈雨柔身后的沈万三,又盯着她看着。
江亥一阵寒心,他睁大了眼睛盯着沈万三,说道:“好啊,我就说嘛,我刚满十六,还未娶妻,怎么也不像有孩子的命,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摆鸿门宴请了自己啊。”
“我要宽恕于你,你就这样报答我吗?是想等我醉酒后刺死我?”
沈万三拽着沈雨柔的衣角,贴在她的后背,不住的颤抖,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江亥几乎怒吼出来。
沈万三被吓得身体一抖,脱离了沈雨柔的把持,跪在了地上,眼泪不住的流淌,哀声乞求着,“我想活,我想活,我想活。”说话之际不住的磕头。
沈雨柔看他那般模样,顿时一阵火气生了出来,剜了江亥一眼,蹲下了身子拉着沈万三,训斥道:“沈家儿女不惧死,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给一个肮脏奴才跪下啊?”
江亥闻言,一张黑脸瞬间拉了起来,怒道:“好好好,我就看看你沈家男儿的骨头和我这乞丐骨头是不是一样的,去,先把这个小的杀了,把骨头剔出来,看看是否有那么硬。”
顿时来了两个侍卫将沈万三从沈雨柔的身边给拽走了,“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沈万三大叫着,脸上涕泗横流,下面已经湿了,在地上划出一条水线。
“姑母,姑母,姑母。”沈万三蹬着腿挣扎,盯着沈雨柔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