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双倔强又冷漠的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到乔言，姜唯苒的心软了一下。
她注意到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很旧了，看起来脏兮兮的，头发也像是她自己绑的，松松垮垮又乱七八糟。
刚刚入夏，晚上还有点凉。
姜唯苒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小女孩裹上，又把她杂乱的头发解开，熟练地帮她重新绑了一下。
虽然没有工具，绑的也不是很好，但比刚才好看多了。
小女孩一声不吭，乖乖地任由她动作。
这小狗一样的乖巧样，和乔言也很像。
姜唯苒轻声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小女孩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姐姐吗？”
姜唯苒愣了下，反应过来这孩子可能也是白家的。
这满脸期待又克制的劲儿，倒也跟乔言有得一拼。
能在白家见到个和乔言挺像的孩子，姜唯苒还是很开心的。
她点点头，声音不自觉放轻：
“对呀！你找我？”
小女孩唇瓣抿的更紧，两只小拳头也攥的紧紧的。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鼓足勇气般走上前，拉开姜唯苒的手，往她掌心里放了两颗糖。
姜唯苒愣住了。
掌心里的糖有点潮湿，可以想见小女孩一定在手心里攥了很久，手汗都把糖弄湿了。
可她们又不认识，这小女孩什么意思？
下一秒，小女孩示意姜唯苒低头。
或许她太像乔言了，姜唯苒忍不住就想纵容。
她顺着小女孩的指示，微微蹲下身子，把头靠近小女孩的脸。
然后就听小女孩小声道：
“姐姐……我听他们说，你跟我一样，都是不被大家待见的累赘。”
“这种感觉很难受很痛苦的……但你别担心，等习惯了，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糖果甜甜的，吃了会开心很多……我这里还有好多糖……你想要就来找我，我可以都给你！”
姜唯苒彻底愣住了。
这小丫头……是特意过来安慰她的？
还不等姜唯苒反应过来，小女孩就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那小小的背影，仿佛被鬼追似的。
姜唯苒顿时哭笑不得……让我去找你，好歹留个名字啊！
这小丫头难道是哪个佣人的孩子，在家里被欺负了？
算了，今晚她先专心比赛，明天再找人打探下这小女孩的事情吧。
姜唯苒把糖剥开，放进嘴里，一股工业糖精的齁甜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她皱了皱眉，却没把糖吐出来。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乔言。
乔言那孩子天性生冷，对谁都无所谓的样子，却唯独把她当亲姐姐一样护着。
上辈子乔言很不喜欢赛车，总觉得这玩意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但为了能代替姐姐上场比赛，这小崽子硬生生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排斥，把自己磨炼成了一个机车高手。
乔言总是说，她死了无所谓，姐姐能活着就行。
姜唯苒总觉得乔言身上有一种厌世毁灭的倾向，但她把唯一的那点对“生”的希望，全部给了自己。
……这辈子，乔言应该才五六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