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朝,宁祈安回到东宫不久,暗卫来报:“禀殿下,属下们已查到茗逸堂的人是受何人指派。”
“谁?”宁祈安没有抬头,专心地看着手中的折子。
暗卫没有说话,递上来了一个信封。
是何人还需这般谨慎?太子接过信封打开,一个名字赫然从纸上跃出,引得他心尖一颤。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名字,然后缓缓开口:“找个恰当的时机,让她自己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要暴露了。”
“是,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们的人。”
“让她查吧。”
“是。”
昨日母后问他觉得礼部尚书家的女儿怎么样,他本想说但凭母后做主,可话到嘴边,她的身影突然蹦了出来。
他明知,他们此生绝无可能,可他还是存了那一丝妄念。
所以他说:“母后,儿臣心意已决,不想耽误其他女子。”
“你还没放弃是吗?”母后的话中有隐隐的怒意。
“儿臣知道母后担心什么,儿臣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我保证。”他的语气急切,恨不得剖出一颗心来给母后仔仔细细地看。
“你如何保证?祈安,这世间远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母后当年的选择也是如此吗?”
“是。”
他是天盛的太子,也只能是天盛的太子。他可以借着这个身份接近她,可这个身份却不能拥有她,亦不能被她拥有。
仪元殿中,宁欢颜正坐在窗边吃着冰镇酸梅汤,天气太热了。
暗卫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带来了一些外面的暑气,也带回了宁欢颜想打听的消息。
“回禀公主,舒姑娘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玄清观上香,除此之外鲜少出门,也未探知有生人进出舒府。”
可宁欢颜上一世时明明看到舒邱雯东宫的寝殿中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是她一不小心闯进去看见的,在此之前,她是真心实意地把舒邱雯当嫂嫂的。
哪怕舒邱雯真有心仪之人,她放在心里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可她堂而皇之的把画像挂在东宫,未免也太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了。
宁欢颜气冲冲地质问舒邱雯,没想到舒邱雯竟直接承认了,还说太子殿下也知道,太子是和她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宁欢颜也是自这时起才知道,原来哥哥心中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会是谁呢?她从未寻得过什么蛛丝马迹。
怪不得,他们二人疏离至此。
那时的宁欢颜认为舒邱雯也只是这场婚事的受害者,可重活这一世,为何变成了舒邱雯主动想促成这场婚事呢?
“继续盯着。”
“是。”
不管是何原因,她都必须加快阻止的步伐了,她亦不知那天母后把哥哥叫到凤栖宫,是不是在说此事。
但哥哥如今已年满十七,再拖不得了,至于哥哥喜欢的那个女子,她也在派人查了。
到此刻,宁欢颜才发觉自己前十多年的人生过得太恣意,她甚至都没想过培植一些可用之人。
她的暗卫自小是母后选拔,母后培养的,用于保护她,也会听命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