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硬汉的啜泣声,靠窗的那个直接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放声大哭。
有发泄总比没发泄要好,周淼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三小时后,手术室灯灭。
樊星的目光穿过走廊,盯着周远山和医生交谈的身影。
她多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刘蕊和樊锐急匆匆赶了过来,她上前扶起樊星:“怎么坐地上,快起来。”
只是人还没有扶起,周远山走了过来,说:“孩子,快起来,周燃手术成功了,24小时的icu观察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樊星抱着银灰色的椅子腿,用额头咚咚磕了两下。
刘蕊还没来得及责备,樊星抱着自己的腿隐忍无声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嚎啕响彻医院走廊——
“我的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那是徐暮年迈的父母。
樊星掏出手机擦了擦眼泪,给陈清姿发了条信息:【徐暮牺牲了。】
陈清姿久久没回,但第二天上午十点,她找到了医院。
周燃还没转到普通病房,陈清姿颤颤巍巍问:“怎么牺牲的?”
“爆炸,原因还在调查。”
“他人呢?”
“殡仪馆。”
陈清姿扭头就走。
“周燃,快点醒来吧。”樊星呢喃,“不然你赶不上徐指导员单追悼会了,这样你会怪自己的。”
第二天上午,周燃脱离险境,被转入普通病房。
队员们纷纷过来看了看,但什么也没说,最后都是红着眼走的。
周燃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他和徐暮意气风发,两人从长跑5000米比到百米翻越板障,又比到30米托重,百米攀爬。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徐暮撑着膝盖不断喘息。
“老徐,起来,这才哪到哪儿?”
“兔崽子,我可比你大了七岁,那能一样吗?”
徐暮半晌才直起身,他指了指前方诡异地发着白光的地方,说:“我走了啊。”
“老徐,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