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廉价的东西,也配你弯腰?”
我头也不抬,握着珠子,从他脚下抽出了手:“配。”
“谁送你的。”
我全当没听见,说了声告退就往外走,身后响起凌负羁的声音:
“你喜欢那个小百户?”
我停住脚,却懒得转过身:“不喜欢。”
凌负羁用戴了玉扳指的手叩了叩桌,平淡的声音透着上位者的威压:
“谢渺因,回来。”
每次他叫我名字时,都意味着他很认真。
我不敢不回去。
于是只好坐到了茶案边,手心浸出汗来,一把珠子被握得粘腻,马上就要滑出去。
凌负羁给我倒了杯茶,久久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我,那眼神很平静,不掺杂任何欲望,却又幽深得像湖,叫人望不到底,摸不到心。
“其实我们之间,是可以好好说一次话的,对吗。”
我低头盯着掌心的珠子,廉价的东西被赋予再多情谊,都简陋得像死鱼眼,轻声答道:“是。”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凌负羁在外人面前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奇怪。他嘛,是惯会作戏的。
可唯独在我面前,他永远做不成什么狗屁谦谦君子,已经互相袒露过人面下的兽心肠,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