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久等了。”
少妇端了茶具和茶送到了韩卿的面前,侧坐在韩卿对面的沙发上,放下茶托茶盘,一手托起茶柄,一手压住盖子,边倾倒茶水边在茶具上烫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观看起来颇有美感。
弄完了茶艺,少妇倒了两盏小茶,一站推到韩卿面前,一展留在自己手里。
韩卿用两个有点粗的手指捻起茶杯,觉得只要再稍稍用力,这杯子就会被他捏碎。
小酌饮尽,少妇道:
“我叫白希媛,您叫?”
“韩卿。”韩卿注意力还集中在那口大锅上。
“那是我炖的牛肉,”白希媛掩嘴笑:“您若不嫌弃,今天中午留下尝尝?”
“闻着有点酸味。”
“我下了些醋。”白希媛道:“我喜欢吃酸口的。”
面容上没有任何的动摇,不像是说谎。
韩卿觉得吃酸口的肉实在是有点不符合他的胃口。
“我最近才刚回到城里,之前一直都在外面。在这里得了套房子,寻思着来拜访一下邻居,倒是多给你添麻烦了。白小姐。”
“您这话说的。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多少还是会无聊的。”白希媛两腿条翘起来,成了二郎腿的架势,她浴袍穿的不长,这动作更是把本就短缩的浴袍显得更遮不住身子,仔细去瞧的话,下面可能还是镂空的,但被动作遮掩的很好,反而看的不太清楚。
“这是我前夫的房子,我前夫之前是在海上干活的,就是您眼前看着的这片海。很能挣钱,也挺危险的,有天灯塔出了问题,船直接撞在了高墙上,人连着船一并沉到了深海那边,等送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个小盒了。”
她说着话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少哀婉和叹息,有的全都是说着过往的淡然。
只是在讲个和自己并不相干的故事而已。
韩卿侧目看向大海。
白沙湾的旁边便是大海,海湾很干净,海洋很蓝很漂亮。是个好地方。
但韩卿知道,如果再把视野向前移五十海里,那里就树立着一栋高耸的高墙,高墙的旁边有着专门的城市、港口和船只,那些是时刻拦截着海洋上异物的猎人们,他们孤独的在海上等待着敌人,孤独的猎杀着敌人。
灯塔是唯一能指引他们方向的东西。
六年前,似乎确实有一位点灯人在海洋异物的冲击当中过世,当时西海岸的灯灭了,异物冲击边境,死了不少的人。
还是韩卿亲自驾驶着一个皮筏艇前往那边,发动机没电了就用木浆划,等到了地方之后拿起特制的鱼叉,扎死了四条大鱼,拍死了二十七条小鱼才解决的危机。
她丈夫可能就是死在那时候的。
收敛心思。
“节哀顺变。”
“没事,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我才二十四岁的时候他就死了,现在我三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