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搅拌泥土,成了垒墙的墙土。
营兵、弓兵们夯实墙土,悬上木材房梁,盖上大块的青瓦。
营房的建造效率极高。
军都指挥使看着忙碌的士兵们,对他们的勤奋感到惊讶。
“你是怎么让士卒们,甘愿干活的?”
薛胜奇怪的问道。
如果指使军中士卒们劳动,非得给钱,哪怕建造营房的士卒们都是懒洋洋的。
“因为他们勤快,并不觉得干活是非常累人的事情。”许松随口敷衍着。
但也说了一部分事实,本营的士兵们的确操练出了勤快的特点。
不干活,在那发呆玩乐,也是虚度光阴,毫无意义的。
这就是许松给他们注入的观念。
时间长了,营兵们奉为圭臬。
“辽地百姓不像大宋人,不安分,把别人的东西当成他的。”薛胜望着许多精壮的营兵们,还有他向来视为废兵的弓兵们,心头不禁凛然。
那些弓兵在校场表现出来的纪律,竟然和他的军兵相差不多。
也就少数一些人稍微差点,行动不够齐整,看动作是不够熟练的,想必都是新招募的。
薛胜估计许松收拢百姓,是要壮大实力。
这种事,朝廷方面未置可否,大抵的态度是明面上不积极支持,但地方驻军真的做了也没什么。
不就是收留一些逃出辽国的汉人百姓吗?
薛胜自己都想这么干,然而几次面临辽兵气势汹汹的交涉,扬言不给抓辽国百姓等于开战,他便硬不起来了。
他怕受到辽兵袭击,输掉一阵!
那担负的干系就大了,损兵折将,乃至丢掉雁门关的罪名,他担不起。
所以薛胜现在很矛盾,竭力试图打消许松的念头。
毕竟许松带的兵齐整有序,很有兵家章法,许多兵的精气神甚至超过了他的军兵。
他并不希望许松进一步的势大。
除非,许松对他忠诚如狗。
看这人的样子,不大可能。
“我只希望获得军使的同意,如果出些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不至于给军使招惹麻烦。”
许松看得出薛胜的顾虑。
“辽兵若发难,不会只冲着你。”薛胜微微苦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多做点什么,很可能没有功劳。
如果惹了祸,你被推出去顶罪,何必呢?”
如果想靠着大宋官场混,许松以为,薛胜的话不无道理。
武官晋升,讲究功劳不假,更重要的是不能犯错。
收拢辽国南逃的百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引起辽国不忿。
想要平安,稳妥踏实,当然不能随便生事。
然而在许松眼里,如今想要安宁是不可能的。
哪怕辽国和大宋都想安宁,双方本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愿,也无法一直相安无事下去。
因为在东北面,金国在摧毁辽国的兵力,占领辽国的城池。
金国将辽国视为大肥肉,抢地盘,抢百姓,抢粮食抢钱。
许松也将辽国视为大肥肉,明抢现在有点难度,但是辽国讨到宋境的百姓,一定要扣住的。
“我一力承担,如果到了必须顶罪的地步,军使用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