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火光照的赵金福的脸蛋娇艳若花,她的眼眸看着许松,倒映着火光,好像燃着小火焰。
“战事未起,枢密院原本并无调度,你为何忙着离京呢?”
赵金福轻悠悠的说着。
夜风中的轻语飘入许松耳朵,如柔软的棉絮拂动心弦。
“荒唐,我在京城所见所闻,只觉一切都是荒唐的。”
许松轻轻笑道:“堂堂太师宰相,还有少宰右相,都用了些什么人,弄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你也都亲眼见闻了,那两位宰相,我已经得罪了。
哪怕尚未受到攻讦,我也感到往后艰难,索性离去。”
赵金福幽幽道:“你可知道,最近一些天,朝堂上下都在争吵户等、田等之事?两个知县被抓,因为田事,连匪寇都敢勾结。
堂堂大宋官员,与匪寇无异,难怪百姓水深火热。
可是苍天有眼,朝堂仍有正直的大臣,因为你查出的这件事是确凿证据,多有谏言,取消户等、田等之策。”
许松微微抬眼:“既有实情证据,官家如何看?”
赵金福轻轻道:“我爹爹并不是糊涂人,我把所见所闻详细禀告了他,将百姓难以种地食不果腹之苦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他生气的撕碎了字帖。
太宰郑居中又趁机对蔡京、王黼发难,上奏爹爹,不但要求取消户等田事,还要爹爹罢了蔡相,说天下要被蔡相搅烂了。”
朝臣攻击,无非抓到切实把柄。
许松抓了知县,送给大理寺审问,户等、田等的详细情状都能呈到赵佶的面前。
“不管蔡相是否罢免,户等、田等的取消,我爹爹已经同意了。他说大好之策,怎就糜烂至斯?委实怪哉。”赵金福叹了口气。
轻步走向许松,她带了淡淡的香风。
两人距离更近了些。
“许多百姓将因此受益,总比往日难以种地要点。
你造福千千万万的百姓,却无人给你请功。”
苦笑了一声,赵金福悠悠道:“我跟爹爹说,你应该受到嘉奖,爹爹很是欣慰,说应该提拔。
然而兵部尚书依然不给你请功,说些许匪寇不足挂齿,查办知县是巡检职责,谈不上什么功劳。
我爹爹都给气坏了,大宋的朝堂都是些什么人呀?
但也没办法,除非罢了蔡相,因为兵部尚书也是蔡相的人。”
许松都有些同情赵佶了,跟蔡京相比,赵佶不说是被蔡京玩弄于鼓掌,起码是处于下风的。
若赵佶哪天罢相,恐怕国事已千疮百孔烂透了。
东京城貌似依然繁华,却也是个污臭的烂泥坑。
这种奸佞满地的烂地,若不是竭力争取一点兵权,谁愿意呆着?
现在好歹有了一营之兵,顺便捞点弓兵,许松自然不愿在烂泥坑里闻臭味。
“童贯又去了西北,要发动大的战事征西夏,他恐怕是急乎乎的想要及早伐辽。”
赵金福白嫩的右手捏着左手指,定睛看着许松道:“你去边境,毕竟是非之地。辽战一起,你和边地驻军马上便要进军辽境的。
那很凶险,辽兵肯定不弱于西夏兵,大战打起来,不知损亡多少人马。”
即便细节不大清楚,许松也知道,大宋仅有的精兵西军,在伐辽时就丢了主力。
若西军主力尚存,坚守城池,后来金兵南下也不至于那么顺当。
“危险时因为自身不够强劲,若能强大起来,建立功业,能与辽兵相抗衡,危险性就降低了。”
许松坚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