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给我滚！！！公司不差你这一号人。”
“彩礼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也很不容易的，我不在乎钱，我一个三十八的大姑娘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还有你和孩子以后跟我姓。”
“儿子啊，老爸没本事，每个月当保安、送快递、给酒店帮厨，只能给你攒三千块钱。这....现在我还生病了，医生说我没几个月了....这二十万你留着娶老婆吧，我不想治疗了，我决定回家躺坑上，去后山采药试一试中医，咳咳.....”
李严沉默了。
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他蹙着眉头，这些话语让人压抑，特么的很压抑....
许久后，他吐出一串串烟圈，盯着手机屏幕，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年头，刷一会儿短视频，怎么全是这种制造焦虑的内容，尤其第一个视频里被领导指着鼻子骂的人还姓李，搞得我差点都带入了。”
李严心有戚戚。
要不是因为今天确实心里有事，他也不会刷短视频调剂心情。
因为现在他正在孤儿院废弃公厕里蹲坑，即将面对一个颠覆他世界观的重大难题。
被删干净的手机夸克浏览器里，仅仅留有1条历史记录，足以证明此行的危险性。
干大事前删除浏览记录，是男人认真起来的表现，代表着强烈的决心。
这条历史记录，是一条在天江城最大的怪谈论坛里的求助帖子。
帖子主题叫天江老城西郊孤儿院，似乎发生过骇人听闻的事情，重金求知情者透露。
其中一个叫【她说是晒黑的】ID评论，获得很多关注。
“天江老城西郊的孤儿院，那我太熟了。我爷爷就是孤儿院院长，要问那里曾经发生过骇人听闻的故事，那楼主是问对人了！”
“这件事情非常离奇，发生后，我爷爷当天就退休了，天天烧香拜佛。”
“大概五年前吧，老城西郊的孤儿院失踪了五个孩子，幸好后续警方过来调查，在下水道里发现了这些失踪的孩子。”
“这些孩子被发现时，饿得皮包骨瘦，身体各项指标很差，精神状态也很糟糕。要是警方再迟一点，恐怕一些孩子就得出事了。”
“警方询问时，得知他们似乎被一个叫“奶奶”的怪物照顾着每日饮食起居....而这个奶奶似乎在谋划什么仪式。”
“听我爷爷说，事发后，所有证据都指向一名孤儿院女护工，这个女护工畏罪潜逃后，孤儿院就被关停了。”
尽管【她说是晒黑的】信誓旦旦保证故事是真实发生的，但还是有很多人认为他是瞎编的。
对此，李严持保留态度。
因为他这几天的遭遇，已经让他多年的唯物观动摇了。
手指下滑，李严继续查看帖子里其余人回复。
一个叫【失重の神鹰】ID评论道：
“你们说天江老城孤儿院，我倒是也知道一个真实故事。”
“大概去年时候吧，我一个蹲了五年监狱出来的哥们，找不到正经工作，就去网络上当主播讨口子。就是那种坟头蹦迪、凌晨对着镜子梳头，美名其曰打击封建迷信的正能量主播。”
“他每次作死直播的时候，都是我在背后用电风扇、碎纸片等道具搞节目效果。”
“他听说老城孤儿院的传闻，想去那里搞个大的。那天我们两人直播圈钱结束，都走到孤儿院大门口了，他突然内急，又折回孤儿院公厕里方便...”
下滑着手机屏幕，李严全神贯注地阅读这条评论。竖直的耳朵突然颤了颤，因为他听见卫生间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
本已虚掩的卫生间门外，此刻伸进来一只布满皱纹的手。
这只手的指甲轻轻划着木门，便将所剩无几门上漆面剥下。
随后，一个佝偻身影推门进来，这个身影踩中地上蟑螂尸体，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声，向公厕里一个隔间走去。
不管外界情况，李严手指继续下滑，阅读论坛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