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想有个人束缚着自己,过点简简单单的生活。”
陈长安无言:“咋没给我送请柬。”
“不送了。”关十一的眸子时而浑浊,时而清明:“五十年前那一遭,咱俩都挺不容易的,我身份敏感,给你送了请柬,怕给你徒添口舌。”
陈长安摆了摆手:“害,说就让他们说去呗,人还能让口水淹死不成。”
“那倒不会,心里总归不舒服罢。”
陈长安笑了笑:“寒山拾得问对录,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
关十一摇着头:“字太多,记不清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呢?接下来准备干嘛去?”
陈长安叹气:“看看老友,到处逛一逛,寄蜉蝣于天地间,渺沧海之一粟。”
“别扯,你知道我没读过书,听不来你这些文邹邹的话。”
“简单点说,就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一看,你知道的,我哪儿都去过了,又好像哪儿都没去,许多路上的风景,比人好看。”
“这倒是实话。”
关十一又敲了敲烟袋,发现没了,往里添了点烟丝。
“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边城白天里不太平,就别往那边去了,冲你来的。”
“我知道,所以你这有家伙没,给我弄把趁手点的。”
陈长安对关十一伸出手,一副白嫖的姿态。
关十一被弄的烟雾从鼻孔里飘出来: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关某此生从不杀生,武器自然是没有的,不过……”
半晌,陈长安握着一把砍柴刀,只身一人往边城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城墙处的一个小洞钻了出来。
李平四周瞧了瞧,发现自己认不得路。
前半年跟着陈长安一路走来,恍恍惚惚,他是没有半点压力的。
陈长安是活地图,哪里有村庄,哪里有城池,往哪边走不会有麻烦,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