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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练艺功偶闻高道人 求贤师拜访紫云洞(1 / 2)

时值深秋,秋风爽爽,山中枫叶红透了,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落满了山中,何俨手提一篮子菜蔬食材,来到了紫云洞,洞中加了一位客人,少不了一日三餐食粮,隔几日他就提了一篮子食材来。

赖文东到了紫云洞疗箭伤,已安息了多日,何俨隔几日来洞中,都不打空手。紫云道人常跟赖文东说何俨是习武的好苗子,人品稳重,不浮不躁,能吃苦好学,品德最佳,是难得的好后生,今日之见果真如此,很是喜爱,两人一见如故,谈的很投缘。赖文东深知何俨这位年轻人深明大义,是为了朋友之谊,时来看望紫云道人和他的,他心中很是感激他的为人。何俨来到洞中,三人又交谈起来,赖文东自负伤以后,情绪大落。

赖文东的老家在湖南洞庭湖之中小岛上,祖人世代习武,赖文东在家中排行老大,兄弟三人还有一小妹,家中人人都是习武出生,武艺高强的他性格耿直,为人仗义,遇到不平之事爱打抱不平。他家中占据洞庭湖一大半湖面,时常有人到他家湖中打渔,他一怒之下砸了人家船只,还打伤别人,老是与邻村人斗闹。邻村人家是生在洞庭湖畔,打不到一个鱼,就产生怨气,你把人家船砸了,人家肯定发怨气,他的父母总是劝他,不要强势与人争斗,若大的洞庭湖,不能你一家独占,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年轻的赖文东不理解这些事,一气之下投奔了太平军。

九江失守之后,对太平军目前的局势很是不乐观,清军已占领长江中游,当前局势分析,太平军已呈现败局。曾国藩大军已占据了长江中游地段,石达开十几万大军被清军击退,已放弃了安庆、安徽、湖北地段,太平军下游只有南京城和江苏、浙江地段,清庭大军已是四面包围下来。

曾国藩坐镇安庆指挥军马,李鸿章组织安徽、江苏两地人马已攻入上海,坤山等地。一旦上海失守,太平军失了阵地,等同掐断钱粮,太平军会不攻自破,很难站得住脚的。另加上太平军内部分裂,李秀清和赖昌辉内斗,使太平军大失战情。内讧之乱造成太平军无法挽回的局势,现在浙江地段有忠王李秀成统治,几十万大军已被清军围剿,一旦战败,局势大乱,孤军的南京城很难挽住局势,败局已定。

赖文东对太平军的局势分析,与紫云道人及何俨讲了,内心很是悲观,这次负伤,使他很是憔悴,丧失了回太平军的希望,情绪大落。伤好了,该向何处去呢?

赖文东在与紫云道人交谈中,就厌烦了回到太平军军队的事。紫云道人说:“现如今,中原地带已是战乱之时,明显局势对太平军不利,欲想打垮清军,那是望不可及之事的,各级县地区的政府,清军还是占据优势,打仗靠的是钱粮补给,失去了物资补给,靠什么去打仗呢?太平军前阶段占据了地盘,基础还没有巩固,又被清军夺去了,失去地盘,就等于失了钱粮,几十万大军没物资钱粮,很难打胜仗的。现如今,太平军内部分裂起了内讧,对清军来说是意想不到的好事情,太平军的失败已成定局了。你这次伤好了,又想回到太平军,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就此机会离开争斗,是唯一的去处,要不回家去,要不找别的地方去处,这很好抉择。”

紫云道人的一席话说出,赖文东听了觉得很是有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是政治胜败的大局,赢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如脱离现实为寇的局势,必是上策,主意想好了,心方安下了,现如今把伤养好最为重要,其他再做决定。

加入太平军五六年了,这件事被紫云道人说破,看穿了世事,再入太平军等如自投火中,如此放弃了再投太平军的想法。

何俨每天都到紫云洞来与赖文东交流武功之事,赖文东有心结为至交。紫云洞出入半山中,四面环山,溪流入涧,林木翠竹四山皆是。山上的草药,四山都有,紫云道人是治伤能手,一月以过,赖文东的箭伤大有好转,手中绷带已取掉了,活动自如。手中伤愈了,心情大好,本是习武出生的赖文东,多时未活动,身子僵硬,手脚不灵,这日一大早就在洞口打起了拳来,他对太极拳情有独钟,练得兴起,脱下单衣,身子肌肉显露,体格健壮,两只胳膊青筋暴现。赖文东打了一场又一场,手脚越打越灵活了,他很是高兴。

何俨一早就来到紫云洞,在半路上他就望见了山洞口有人在打拳,近处一看是赖文东,走近了,何俨驻足观看,不惊动正在打拳的赖文东。只见赖文东抓扑跳跃,灵敏走步,出掌生风,气势恢宏,掌中带劲,身段敏捷,出手迅速,闪电之势,何俨看之入迷,拍手道好。此时,赖文东歇了手,他早知何俨到来了,只是打的兴起没停手罢了。赖文东笑了笑,“打得不好,何必妙赞,兄弟你来的正好,也打一套拳,让我欣赏如何?”在山中打坐的紫云道人,也从石岩上跳了下来,“何俨来的正好,不如打几套拳看看,我们也好观赏。”何俨听了二位所说,说声“好,就打一套拳来给二位师父观摩一下,献丑了。”

何俨脱下单衣,把腰带扎了扎,身子一纵,纵到石岩上,翻身一跳,翻了三个跟斗来,身子如同猴子般敏捷,身子一缩,手搭凉棚,单脚立地,打起猴拳来了,只见他声东击西,蹦跳自如,东一拳西一拳的打来,旋风般的快捷,一会儿向东方一会儿向西方旋转,整个洞口只见身影不见人形。突然何俨稳住了身形,转而耍起了虎拳,只见他脚一蹬地,震震有声,龙腾虎啸,呈显翻山倒海之势。此拳一出,劲风升起,四周生风,势如山倒。紫云道人与赖文东看了,拍手称好,“了不起,这两套拳无人可击,一套是神出鬼没,诡异多奇端,十分难防备。一套是排山倒海,猛虎出山,拳拳生风,劲力足,力之猛很难挡住,后生可畏也。”

赖文东说:“真可谓是人生世界,江山辈出,人才可显,后生可畏也,打得好,打的好啊!”紫云道人说:“何俨得以几个师父教习,人很聪明,悟性极佳,在五祖寺时,烧火大师跟我说,庙中有百多人习武,唯独他年纪最小,功夫最好,十二岁就把轻功练就了,许多人都不如他。一次庙会中几人与他交手,个个都比他年纪大,都被他打倒在地,那时才十四岁,如今习了这两套拳法,还打的如此好,可在将来江湖上称雄了。

说话间,何俨一套虎拳打完,立了桩,舒了口气,立在一旁。赖文东走上前去,说:“兄弟不愧是高手啊,刚才的两套拳打的极佳,为兄长了眼界了,如兄不才,我与你结为异姓兄弟如何?”何俨道:“愚弟年轻,兄长年纪大多了,那敢与你结为兄弟,岂能本末倒置呢?”赖文东说:“愚兄年长不假,我看中兄弟人品呀,习武之道,不在年长多大,称兄道弟的比比皆是。”紫云道人也在一旁说:“你们都是习武之人,何在乎年长年短的,结为兄弟合乎习武之道,不妨事的,你俩就撮土为香,日出竿高,正好结拜。”

何俨听了紫云道人这一说,与赖文东就在洞口结为了异姓兄弟。以后赖文东在五祖出家,与何俨成为世交,从此肝胆相照,成了兄弟挚友。何俨的点穴之功与几个绝招都是赖文东所教,何俨得益匪浅。

稍休息一会,何俨将家中带来的肉和菜拿到洞中,就开始用洞门口的灶台烧火煮饭。半山中渺渺轻烟升起,一会功夫饭菜已做好,三人就在石桌上吃起饭来,边吃边谈。一下午三人交谈意深,不觉红日西去,日光阴了下来,山中日光比平原落得早些。何俨告辞下山,紫云道人与赖文东送出洞口,目送何俨远去。

不觉秋风送爽,但显冬日迟迟,山中寒风袭来,树叶落尽,冬天到了,北风卷起,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正是小寒大寒之际,此时的人们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何俨穿着棉衣外罩,外加一件虎背心来到紫云洞,只见赖文东在洞外打拳,因来时天气常热,仓促过江北来,没有多带衣服,现下打拳御寒。紫云道人在洞中烧火取暖,洞中到处是烟,呛的人咳嗽不断,洞中因烧着火不冷。但赖文东可就冷了,他衣服穿的少,未穿棉衣,打的起劲,可以御寒。

赖文东正打得起劲,何俨走过来说道:“赖兄,我与你对练,如何?”赖文东信口一说:“好啊,来交交手。”只见何俨掌一伸出,赖文东出手一挡,“啪”的一声,二人就对决起来,从慢到快,从快到急,场面顿时激烈。何俨打的是岳家拳,赖文东虽是太极拳,但招数五花八门,劲力沉稳,二人斗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此时紫云道人在洞中听见二人掌响,也来观看,何俨手法极快,东跳西跳,赖文东毫不放松,认真对决。赖文东从前天何俨耍的手法来看,就知道何俨不是简单之人,他的功夫非同小可,需得认真对待,马虎不得的。何俨也丝毫不松懈,对方是老手,久经沙场的高手,稍有不慎必败于对手,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只听砰砰响响声不断,互不相让。忽见赖文东突然一纵,向空场跳出,在何俨对面来回摆动,何俨看到赖文东的招式不乱,但为何向外跳出圈外,来回摆动呢?何俨马上意识到,赖文东这样做必是另有招数出手,何俨进招,赖文东退招,身法快异。何俨提防着赖文东,只见赖文东又上前打来,何俨出手接住,赖文东又退步引至对方跟上,何俨将计就计跟上,眼睛盯住对方如何出手,这样的方式用了两次,只见赖文东突然反身,一掌打来,来的迅猛,十分厉害,无法防范。何俨无法化解,就身子往后一仰,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他用脚跟一转腿,身子迅速翻转,避开了赖文东的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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