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睡了多半路，一直到汽车停在市政府楼下才醒，身体也基本复原。
说实在的，虽然这次是装病，体表疲态主要靠化妆，但的确也有些疲惫。
本来没毛病，却要在诊所泡一周，天天闻药味，有时还要躺着配合表演，身体本就不适应。
而且并非单纯泡病号，还要谋划整个栏目合作，既要为市里争取更多权益，又不能和省台闹太疆，得尽量让省委宣传部领导满意，的确也费心费力。
回到单位后，和封丽丽一同去到市长室，又说了些合作的事。
然后封丽丽离去，丁赫应市长要求，细讲整个谋划。
有了之前形成的印象，方语这次听得更投入，理解的也更透彻，内心深深的震撼。
他只是初中毕业？只参加工作不满一年？他真的只是二十岁出头？
方语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实话实说，就丁赫的这些设想，方语好多也想不到，这个倒可以用“术业有专攻”来解释。
可丁赫的一些见识，尤其是对社会发展的前瞻，甚至已经远超一市之长的眼界，这就令人费解了。
别的先不讲，就拿“借助新栏目，抓住新机遇；依托省台优势，助推文体兴市”的理念，就不该是年轻的职场小白能想到的。
“你老实说，你脑子到底是咋长的？”方语实在想不出合理解释，只能把关注点放到这上面。
注意到对方X光般的眼神，丁赫不禁稍有恐惧，心道以后绝不能太过反常，否则没准就被弄实验室做切片研究了。
“可能是因为时常面临生死考验吧。”
丁赫一副很深沉的样子，“三年从军生涯，经常在边境丛林里执勤，随时都面临生命威胁，有几次更是命悬一线。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考虑问题更单纯，对未来的思考也更彻底。”
方语似懂非懂，但能看出来丁赫的忧虑，于是试探地问：“是不你不愿回忆这些，回忆会让你痛苦？”
“在您面前回忆我不觉得痛苦，但面对其他人真不敢保。”丁赫说话时，眉宇间多了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