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朝心脏被刺了一下，又难过又尴尬，伸出手正要接过药丸，楼珈却直接喂到了她的嘴里。
“咳咳咳——”
沈今朝正咳得撕心裂肺，楼珈不知何时又拿了茶水过来，沉默地帮沈今朝捋后背，在她逐渐止住咳嗽后，亲手喂她喝水。
沈今朝本就渴，这小碗茶很快便见了底。
“还要吗？”
沈今朝点头，楼珈便又替她斟了一碗。
这般安安静静地喝水，气氛祥和得不可思议，沈今朝喝完一杯又一杯，终于喝不下，这才抬头，小声说：“够了。”
楼珈皮笑肉不笑：“我以为郡主把这壶茶喝完了都不会愿意抬头呢。”
沈今朝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就是想多喝点水罢了。”
“那便是郡主不愧是郡主，惯会使唤人，连我这种踹了的狗都能继续使唤得得心应手。”
沈今朝叫他说得脸颊发烫，偏又不好反驳什么。
半晌，喃喃道：“对不起。”
楼珈只当没听见，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揭，便开始了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
沈今朝急忙捂住眼睛：“楼珈你做什么！”
楼珈冷笑，下一秒，就将腰带重重扔到沈今朝身上。
沈今朝惊惶失措将腰带扔走，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兜头又迎来了一件外套，一件里衣……
里衣似乎还带着主人的香气，沈今朝的脸悄无声息地熟透，一边努力扒拉一边往后躲，半点不敢抬头：“楼，楼珈，你，你……”
“我什么？”
沈今朝：“你不要脱衣服。”
楼珈冷漠：“为什么？”
沈今朝眨巴眨巴眼睛，一滴泪珠直接坠入被褥：“我害怕。”
害怕楼珈跟卢公子有一样的想法，害怕楼珈不再像从前那般止住。
楼珈本想再朝沈今朝身上扔小衣的动作止住，瞥见她的眼泪，本想嘲讽，却终究生硬地别过了头，冷冷道：“郡主瞎担心什么，我只是受不了身上有血腥味，想换身衣服罢了。”
“可你用他们砸我……”
“砸你怎么了？哼，砸死你！”
气鼓鼓的话说完，手中的小衣也飞了出去。
沈今朝尖叫一声躲开，脸红成烂柿子，但因为楼珈刚刚的回答，害怕褪去，心头涌上的是取而代之的羞恼：“楼珈你变态，小小小衣怎么能乱扔！”
楼珈重重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沈今朝。
沈今朝听着他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
第一个来救她的人竟然是楼珈，沈今朝觉得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并不是很惊讶。
似乎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搭理自己，但又似乎他的出现合情合理，本该如此。